刘天林绷着脸没有言语。
李腾达想说点什么，欲言又止。
等到一众人浩浩荡荡的离开，李腾达才叹了一口气。
“真是想不到，那个赵四这么大的胆子，他可真是活够了。”
刘天林望了他一眼。
“赵四也不傻，我听说他一直一个人在肇晖，也没听说他有什么近亲尚在人世。”
李腾达愣了一下。
“那照你这么说，他是没有翻供的可能了？那么于总是不是这一次很难全身而退了。”
赵四在凤凰娱乐城工作那么久，知道的有关山海集团的事情应该不会很少。
就算是他不能给警方提供太多有利的证据，仅凭这次的事，也足够于洪山在里面关一阵子了。
刘天林转身往回走，一面叹了一口气。
“你现在更该担心的不是于总而是你自己，不是说你之前给过姓赵的毒品吗？咱们国内的法律严苛，只要是和毒品沾上边，这辈子就算完了。”
李腾达的脸色发白。
“说也奇怪，姓赵的既然敢把于总招供出来，为什么没有把我招供出来呢？”
刘天林摇了摇头。
“我也百思不得其解呢，也许是因为咱们于总惹急了他，他才狗急跳墙吧。而你并没
有对他做什么太过分的事，他不想对你赶尽杀绝！”
……
郝春雷和孙扬浩浩荡荡的带着人去山海集团，把于洪山带回了警局。
两个人不敢怠慢，直接就让赵四和他对证。
于洪山见到赵四，很有一种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的阵势。
他冷冷的笑着。
“这个人之前是凤凰娱乐城的员工。有一次他上班的时候偷懒，我恰好撞见，就和魏雯雯说了一下，结果魏雯雯就克扣了他当月的奖金。想必他就是因为这件事一直对我耿耿于怀，所以才要咬我一口。”
这于洪山编瞎话根本不用打草稿，随口就来，脸不红心也不跳……
郝春雷冷哼了一声，转望向赵四。
“你把你之前的话，当着于总再说一遍。”
孙扬看着赵四的状态不像之前，又补上一句。
“有我们在，谁也不敢动你一根毫毛，你只管实话实说就好。”
赵四终于是抬起了头来，他的脸色很难看。
“正如于总所说，我之前的确是无中生有，为的就是报之前在凤凰娱乐城的仇。”
所有在场的警员瞬间傻眼。
他们在此之前，都参与了对赵四的审讯。
也清楚的记得当时赵四还信誓旦旦，
说愿意和于洪山当面对证。
可是这才过了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间，他竟然就换了一套说辞。
是因为他对于洪山的畏惧，所以不敢实话实说了么？
孙扬气急败坏，要不是碍于自己的身份，指不定就冲上前去，给赵四两个耳光泄愤了。
他皱着眉头。
“赵四你是怎么回事？你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你怎么能这么快就变卦呢？”
赵四苦笑着开口。
“我是头脑一热，所以才会胡说八道，我收回我之前所有的话。”
孙扬噌的一下站起身来，却给身边的郝春雷一把拉住了胳膊，硬生生又把他按回座位里去。
于洪山本也有些意外，但是很快他就反应过来什么了。
他得意的哈哈大笑。
“郝春雷，你这个刑警队长做的实在是有点不合格，这么容易就给嫌疑人糊弄了，传出去岂不是要贻笑大方。”
郝春雷脸上也带着笑意。
“到现在为止，我们还不能确认他两次的供词哪一次是真的，所以我们暂时还不能让于总回去，只能暂时委屈于总在我们警局住上几天了。不过您放心，我们这里的住宿条件也还不错，不至于让您吃了苦头。”
他不再说什么，
站起身来就要离开。
于洪山之前就曾在警局被关押过半个月的时间，那度日如年的半个月，至今回想起来，也依旧让他心有余悸。
习惯了奢靡生活的他，哪里能适应得了警局的简陋寒酸？
他气急败坏。
“郝春雷，赵四已经说的明明白白的他之前是在信口开河，我是被他污蔑的，你没有资格关我。”
郝春雷呵呵一笑。
“于总，我一向都按原则做事的，嫌疑人前后的供词不一致，我们必须要继续对他进行审讯，确定供词的真实性，然后再决定您的去留，请您稍安勿躁。”
于洪山自然是不会“稍安勿躁”。
他咬牙切齿。
“我会让我的律师过来的，我要投诉你们。”
郝春雷脸上的笑容依旧淡淡的。
“随你的便，不过按照我们这里的规定，我们也有权利拒绝你和律师见面，您还是自求多福吧！”
于洪山脸色发白，话也说不出来一句。
郝春雷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孙扬后脚也跟了进来。
他依旧气急败坏。
“我敢肯定，一定是有人和姓赵的说了些什么，他才会突然翻供。我马上叫人查监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