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家?樊少爷有什么事?”
陆长风与丁匪都竖起了耳朵。
林果儿鼻子里顿时长长喷着气,“不是樊少爷,是樊家的人来了,说是给樊家求娶二姐你。”
林素儿瞪大了眼,什么鬼,怎么又来这么一出。
丁匪捂着嘴,他肯定是属乌鸦的。他不由朝陆大将军看去,随后打了个哆嗦。
同泽几年,他太熟悉他了。
这模样,上一次瞧见还是在刘诚战死的时候吧。
他这般想着,就听林二姑娘道,“找我做什么,你直接回了就是,再说了,这事得去找咱爹娘。”
丁匪连连点头,是这个理啊,他明显觉得身边的冷意少了许多。
哪知方才那一副要杀人放火的娘们却是拧巴着一张脸。
“我说了,也赶了,人家如今就在咱家不走,至于爹娘她们,”林果儿说到这一顿,一脸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一眼陆长风,“娘他们已经来了,我看娘的意思,似乎还挺乐意的,所以这才急着来找你。”
在林果儿朴素的想法里,大户人家就没有一个好男人。
林蔓儿嫁的那户苟家,不过是个糟老头子,竟然还有一成串的女人等着伺候,简直太膈应人了。
这樊家少爷,只怕得一院子女人吧。
林素儿也诧异极了,她扬着眉道,“娘答应了?”
她这话一出,整个大堂的气息似乎都凝结住了。
丁匪更是艰难地吞咽口水,不要,千万不要,他感觉自己身侧的冰凉气息越发冻人了。
“还没有呢,”林果儿愁眉苦脸,“但是,你要是再不回去,只怕娘那头就已经定了,我溜出来的时候,娘似乎要去叫人写八字了。”
“谁让樊家这回说是娶正妻呢,娘又见过那樊家少爷几回,爹也觉得樊家少爷风度翩翩,以后不是池中物。”
“樊思元那样的白斩鸡有什么好,”丁匪拍案而起,他不敢看陆长风的脸色,“要我说,就这位…嗯,这位兄弟好,相貌堂堂,身板又结实,一看就是个疼媳妇的……”
他顿时化身为保媒拉纤的媒婆,各种溢美之辞不要银子一般就往陆长风身上套。
林素儿与林果儿听得一愣一愣,随后,林果儿举起手来,弱弱地问了句,“眉心有疤跟疼媳妇有什么关系?”
这是方才丁匪说话不打顿时脱口而出的。
呃……
丁匪揪着胡子看向陆长风,后者却像是还沉浸在方才的赞美声中没回过神来。
丁匪大急,这个时候,还说玩什么深沉,有话就赶紧说啊。
陆长风在丁匪就要原地跳脚之前终于开口了,“你想嫁给樊家少爷么?”
林素儿下意识就摇头,“我不想嫁人。”
林果儿哼声道,“先是妾室,然后是平妻,最后是正房,这樊家真把自己当皇帝老子了,我们林家偏偏不买账,狗大户……”
陆长风没有理会林果儿的哼哼,只看着林素儿,仿佛她此时若是说要天上的星星,他也立马给她摘下来。
林素儿被眼前男人灼热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她慌乱地扭过头去,对丁匪道,“丁大当家,今日的事便麻烦你了,我家中还有事,这就下山了,”说着,拉着林果儿就要离开。
“不许走,”丁匪猛地嚎了一嗓子,“现在不许走,”他一边说着话,一边小心地觑着陆长风的神色。
“嗯,是,是这样,”他眼珠子转得飞快,“那个,除非你答应我一件事,否则,不说昨日的货,今日你们都不许下山。”
林素儿姐妹都停下了步子,林果儿腰一叉,双眼一瞪,“你想做什么?”
丁匪勉强板着脸,“老子生平第一回想做媒,谁拦着打死谁,”他胡子一吹,牛眼一竖,拿出战场杀敌的气势,“今日,不成了好事,就是一只蚊子也休想出梧桐山。”
他说着话,挥了挥手臂,那一直没露面的黄日出与赵肖就被人推着进了大堂。
“姑父,赵叔——”
林素儿看着两人被反绑的手,怒道,“丁大当家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丁匪双手背在身后,哼声道,“狗子,你现在就让人去布置喜堂,今日咱们山上有喜事要办。”
“呸,就你这德行也想娶我二姐,”林果儿一口唾沫就吐到丁匪脸上,“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行,要嫁,我二姐那也是嫁给陆大哥这样的。”
丁匪抹着脸上的唾沫懵逼了半晌,忽而咬牙道,“行,那就给你二姐和这位陆大哥办婚事。”
林素儿与林果儿顿时都傻了眼。
什么,来真的?!
林素儿就去拉一直没有说话的陆长风的衣襟。
碰上这种毫不讲理的粗人,她有什么办法,只能以暴制暴了。
陆长风半晌都没有动,就在林素儿纳闷之时,他开口了,“今日不是黄道吉日,不宜成婚。”
林素儿连连点头。
先稳住这个逮着人就要乱点鸳鸯谱的土匪要紧。
陆长风挡在了林素儿的身前,她自然没有瞧见某人与土匪打的眉眼官司。
丁匪两眼亮亮,他感觉又回到了与将军并肩作战的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