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有点紧张的。
郑丽婉却是没太放在心上,只是微笑着听着,等一碗银耳莲子羹喝完,起床。
不是很舒服。
记不清这是第多少次了,反正几乎每次过后,难免都要身子骨酸疼一会,走路也不是很方便利索。
不过没关系,她依然仔细的张罗着,准备热水,准备解酒汤,准备一点小菜。
毕竟跟家里比起来,这里的条件实在是太差了,没有二十四小时不断的热水,没有明亮柔和的电灯,也没有干净精致的厨房。
这个时候,都不是陈远觉得委不委屈,而是她为陈远觉得委屈。
她内疚,自责,因为若不是因为她,他都不用千里迢迢冒险而来,还遭这个罪。
不过话又说回来,是挺遭罪的。
所谓宴无好宴,今晚的宴会,那么隆重,各家高层,名门贵女,丝竹歌舞,美酒佳肴,自然不是吃吃喝喝那么简单。
晚宴从入夜时分开始,一直持续到子夜时分,期间举杯不断,笑声不断,曼妙的舞姿不断,红着脸过来侍酒的佳人亦不断。
问题是,都是小女孩啊!
身为五姓之家,可不是谁家的女儿都能留到二十的。
尤其主房那些,别说二十,十岁没定亲的都少。
这让他怎么招架?
说白了,就是真长得好,舞跳得好,字写得好诗作得好,夸起来他也有心理压力啊!
负罪感拉满的。
况且他肚子里还没货,有时候夸都不知道该怎么夸。
此外,还有各种各样的拉拢,诉求,等等等等,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好就好在不是他一个人,作为左右护法,哼哈二将,秦怀玉程处默也来了。
尽管也帮不上什么大忙,可挡挡酒,分担分担火力还是不成问题的。
时不时的也能缓和缓和气氛,把话题往无用的无关紧要的方向带,消磨消磨时间。
一直到差不多凌晨。
凌晨,宴会结束,人群簇拥下,陈远从府邸出来,长吸一口气,登车挥手道别。
累。
精神上累,身体上也累。
马车两边,骑着马晃悠晃悠的秦怀玉程处默倒是乐呵,很自然的就聊起了晚宴上献舞侍酒的女孩们,哪个哪个好看,哪个哪个腿长,又哪个哪个屁股大,之类之类。
毕竟那都是五姓女。
还是五姓女之中的佼佼者,精挑细选出来的,一般都是内部消化,几乎不外流。
听着无语,陈远撩起窗帘,笑骂道:“我说你们俩能不能有点出息,都二十好几的人了,盯着人家十三四岁的小女孩,有意思吗?”
“有意思啊!”秦怀玉打了个酒嗝:“那可是五姓女,还都是嫡女一样的存在,陈兄你是,饱汉不知饿汉饥,这天底下倾家荡产也愿娶五姓女为妻者,不知凡几。”
“就是,要俺说,陈兄你还是从了吧,反正一房是纳,十房八房也是纳。
再说了,十三四岁也不小了啊,十三四过门,十四五生娃,多好。”
程处默也开口嚷嚷,就是不说人话。
心知没法交流,陈远也懒得多费唇舌,只道:“要纳你们纳,真要有那本事,你们都纳了我也没意见,我还额外给你们准备一份大礼。”
“我也想啊,那不不能够么?”
“就是,俺明媒正娶弄回家当妻都不愿意,更何况纳之为妾?”
“陈兄啊陈兄,不是做兄弟的说你,你这毛病得好好改改,这豆蔻一样的年纪多好,怎么就非得不答应呢?”谷謡
“没错,也就是看不上俺,俺也自知没那个能耐,要不然,绝对打包都带走,一根头发都不带剩下的!”
“……”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说相声一样,还愣是把对口相声说成了群口相声。
至马车到地方停下,刚从车上下来,陈远便看到门口夜风中郑丽婉披着斗篷挑着灯笼在等。
“行了,时候不早,该回哪回哪。”
下榻府邸防卫是由随行亲兵部曲负责的,随行的万人精锐分两支,驻扎东西两头。
作为带兵之将,自然而然秦怀玉程处默也住在对应的营地。
说完陈远便走向那灯火所在处。
郑丽婉这才迎上,把灯笼给郑玉珠拿着,又拿了件斗篷给披上:“夫君慢点,仔细别摔着。”
陈远突然就忍不住笑出声来:“我还没醉到那份上,倒是你,夜里风这么大,怎么不好好在屋里休息?
玉珠你也是,不是给你放假了吗,怎么就回来了?”
郑丽婉微笑道:“屋里闷啊,下午睡太久了,想出来走走,透透气。”
郑玉珠则兴奋的把回家的情况说了一遍。
陈远点头:“行吧,走,气也透了,家也回了,进屋,风这么大,天这么凉,别吹感冒了。”
话语间,双臂张开,一边一个,老鹰护小鹰一般将姐妹俩带到室内。
不过忙的还是她们。
一会醒酒汤,一会按头捏脚,末了,又准备热水,帮着宽衣解带。
舒服也是真的。
时节步入深秋,夜里气温已经很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