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波就此平息。
陈远也没多想。
十三四岁的女孩嘛,别说人均寿命短普遍早熟的古代了,便是现代社会,又何尝不是情窦初开的年纪?
这个年纪的女孩,因为职业关系,他也是接触过不少的,有这些奇奇怪怪的想法,很正常。
大点就好了。
大点,想法会变得成熟,会认识更多的人,到时候再回想今日,没准会羞得抬不起头。
就如他小的时候,信誓旦旦跟母亲说要娶隔壁大姐姐当媳妇一样,那真是,长大后每次被人提起,都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永嘉也没问,直到吃过饭,官道边目送车队离去,才狐疑道:“都聊什么了,怎么一回来这臭丫头怪怪的?”
“怪怪的吗?”
“怪怪的啊,莫名其妙的笑,莫名其妙的脸红,问她她还挑衅,说什么就不告诉你,好几次想打她小屁股!”永嘉挥舞着枝条,愤愤不平。
陈远却也没说,只笑道:“小女孩是这样的,长大些就好了。”
“是吗?”
“是啊,你也是这个年纪过来的,你这么大的时候,难道就没有心仪爱慕的对象?”
这样一说永嘉便明白了。
可问题是,这能一样吗?
同样是心意爱慕,有的淡,很快就过去了,甚至想起会觉得尴尬,丢人,可有的,便是迈不过的坎,渡不了的劫,只会随着时间的延续,与日俱增,愈发深重。
长乐属于哪一种?
怎么看怎么像是后一种!
好在问题也不大,因为,过年她就要去见公公婆婆了,听说你爹叫李二……
o(∩_∩)o
“无端端又笑什么,我怎么觉得你也怪怪的?”
“有吗?”
“有啊,不信自己照镜子!”
“才没有,说吧,接下来干嘛?”
“嗯……先把剥出来的皮都泡上吧!”
“然后呢?”
“然后,羽毛该洗了晒的洗了晒,该做毽子的做毽子,肉该分的分,该存的存,该熏的熏,再看看该弄点什么当回礼……”
“……”
就这么说着,很快,本着能用就不浪费的原则,院子内外又忙碌起来。
而此时回城的官道上,马车车厢里,仿佛喝醉酒一般,长乐小脸通红。
“怎么就说出那样的话了呢?”
“当时到底怎么想的?”
“明明,可以跟着一起过去看看就很好了啊,却,偏要说那些话,陈大哥,该不会以为我是个很随便的人吧?”
“……”
慌。
心乱如麻。
当时没觉着,甚至过后的好长一段时间,都乐在其中,此刻却有些患得患失,难以平静。
只是渐渐的,这种情绪又迅速被对母亲健康的担忧所取代。
贞观十年,六月二十一日,长孙皇后逝,享年三十六……
精确到日啊!
虽然她没有亲眼见到那所谓的史料,但是,她不认为陈远会骗她。
因为完全没有意义。
甚至于,若不是看她伤心难过,陈远可能都不会特意去查史料记载。
因为那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也因此,若真是那样,才是一场灾难。
反过来说,若是按照建议,就这一次,以后就好好养着,不生了,那也不是没得挽回的,而这一切,归根结底,是要让父亲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便是这么一件事,越想,越是心急如焚。
某一刻,干脆马车也不坐了,直接带上那少许的回礼,轻装简从,策马奔向长安。
等回到宫里,更是衣服都没换,便赶往立政殿。
立政殿,午睡醒来,长孙皇后气色不错,精神头也很好,正带着宫女打理菜地。
看着爱女一身男儿装跑来,不禁调笑道:“这是哪家的小郎君,如此俊俏,快过来让妾身瞧瞧!”
“娘啊……”
长乐便不依了,羞得直跺脚,眼眶,却又不自觉红起来。
长孙皇后便吓到了,执手关切道:“怎么了这是,可是受欺负了,快与娘说说,胆敢欺负娘的闺女,娘饶不了他!”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长乐眼泪便吧嗒吧嗒的掉。
好一阵过去,才擦掉眼泪,破涕为笑:“娘,女儿没事,女儿就是,想念娘了。”
说着又扶母亲到亭下就坐。
长孙皇后不明就里,只觉着好笑:“真的?真是想娘了,而不是受了你那陈大哥的气?”
“没有没有。”
“陈大哥向来只会哄人呢,不信娘您看!”
说着,便命人将回礼呈上,什么开心果,什么松子,什么夏威夷果,又有新鲜的龙眼,荔枝,猕猴桃,石榴,等,数量虽不多,却极为精致。
长孙皇后一看,也不禁有些高兴:“这是给你燕国公府的回礼?”
长乐跪下来,拿了一颗石榴,小心剥开表皮,露出红润透亮的果肉,笑着拿到母亲面前:“错,这是给燕国公府女主人的!”
“那还不就是你?”长孙皇后忍俊不禁,却还是拿了石榴,又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