徭役赋税,可入国子监,可为吏。
而他们要付出的,仅仅只是换个地方生活。”
对于陈远提出的问题,李二并未正面回答,而是做出了一系列保证。
但陈远还是明白,这些人是非走不可了,便回头看了看,道:“那愔儿篱儿呢,也要跟着走?”
“这个……”
“若是可以,那自然是更好的。”
李二讪讪,还真有那想法。
陈远却当即变了脸色:“想都别想,别人我没意见,愔儿,篱儿,绝对不行!”
李二:“……”
这狗东西,不行就不行啊,老子又没说一定要,你急什么?
搞的老子好像很稀罕你这俩侍女一样,殊不知,老子见过各色美人多了,后宫都快装不下!
不过话又说回来,貌似也不错。
冲冠一怒为红颜者,方是性情中人,真要一点情分不念,便让人带走,那才让人心寒。
真要那样,他怕是又要好好想想,此人到底值不值得重用,值不值得……
作为闺女的一条备选后路了。
况且,原本这人在这里就是孤家寡人一个,再不留两个熟悉的,有点牵挂的,说实话,也不是很放心。
便道:“莫恼莫恼,贤弟既然不愿,那不带走便是,原本也不是一定要带走的。
此外,当今陛下也说了,贤弟若还有什么要求,可以提,能满足的,尽量满足。”
这话一说,又给陈远逗乐了,直接就地坐下,道:“秦兄,说实话,当今陛下,真有这么看重这事?”
“那是自然,若非如此,愚兄亦不会这般匆匆赶来。”
事情基本上有谱了,李二也放松了许多,跟着坐下。
陈远就笑:“可我怎么听说,当今陛下不经夸,一夸,就竹筒倒豆子一般,什么都告诉别人了?”
“噗——”
真是。
当着皇帝的面说皇帝,印象中,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可永嘉还是没忍住。
长乐也忍得很辛苦,就差没笑出声来。
李二微微有些尴尬:“有吗?当今陛下,不是那样的人吧,他好像,也没把什么东西告诉别人啊!”
“怎么没有?”
“那个犬上三田耜,不就把当今陛下哄得很开心,然后,铸刀,炼铁,乐器,农耕,等等,教会了不少东西?”
“我还听说,是人家想学什么,当今陛下就教什么,还给找最好的老师。”
陈远开始翻旧账。
原本他也是不知道这些的,可那次阴差阳错抓了人,又特意查过,便知晓了。
李二更觉尴尬,看向长乐:“有,有这事吗?”
“可能,或许,大概是有的吧,我也不知道,此事世伯当比长乐清楚才是。”
好辛苦。
长这么大,这还是长乐头一次见爹爹这么窘迫,被人问得下不来台。
生怕再听下去,她会像姑姑一样,忍不住笑出声来,便与姑姑一道,带着两只小家伙溜了。
陈远倒是没那么多想法,只一本正经道:“不论有没有,都需要警惕。
正所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人,到底不是狗,狗可以一辈子舔主人,可人,想的永远是有朝一日,翻身做主。”
“这,没那么严重吧?愚兄观那些异族,都与狗差不多啊,舔着呢!”
李二还是有点不以为然。
陈远叹道:“那是因为还不够强啊,什么叫忍辱负重,什么叫舔得越猛,恨得越深?
这是有教训的,越王勾践,吴王夫差,两位前辈已经做过演示了。”
李二便又笑了:“这能一样吗,吴越那是世仇,都恨不得灭了对方的,似倭国那等弹丸之地,吾中原王朝,可从未想过去攻伐占领。”
这想法……
陈远摇头:“此言差矣,任何事物,都是相对的,秦兄只看见中原王朝对倭国那等弹丸之地没想法,又焉知那弹丸之地的弱国小民,对我中原大地没想法?”
“这,不会吧?区区弹丸之地,不灭国夷族已是莫大的恩赐,觊觎我神州沃土,他们哪来那个胆?”
李二震怒,又有些不以为然。
陈远叹道:“有没有那个胆,取决于实力,也取决于生存环境。
须知,燕雀可有鸿鹄之志,亦须知,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
秦兄怎知那弹丸小国,就没有有朝一日横刀立马,入主中原之宏图大志呢?
秦兄又怎知,为了更好的生存环境,为了让子孙后代拥有耕之不尽的土地,食之不尽的牛羊,那弹丸小国不会铤而走险?
这就好比,我隔壁有一个邻居,很富有,大把的土地,大把的财富,每天吃的是山珍海味,娶媳妇一次娶仨。
但我却很穷,吃不饱,穿不暖,别说娶媳妇了,目光所及,连个女的都没有,秦兄你说,我想不想成为隔壁那样的人?”
“想……”
这个真没什么好想的,李二只想说,换了是他,他也想。
燕雀安知鸿鹄之志?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凭啥你大把的土地财富顿顿山珍海味娶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