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听我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
“别解释,解释就是掩饰!”
“真不是,妈你听我说,妈,哎妈,我……”
“艹!”
崩了。
看着被挂断的通话,陈远一头包,只觉得整个世界上万头草泥马狂奔。
这都叫什么事啊?
就洗个澡的功夫,他招谁惹谁了?
他洗澡很快的好不好,秒表计时,全程绝对不超五分钟!
永嘉躲在沙发另一端,半蹲着身子,目光惴惴中又带着狡黠,幸灾乐祸。
半响,试探着小声招呼:“喂……”
“别烦我!”
好暴躁……
永嘉瘪瘪嘴:“不烦就不烦,那我也没说什么呀,你本来就是在洗澡嘛!”
“还说!”陈远扭头,狠狠瞪过去。
永嘉眯着眼,呵呵,笑,装蠢,卖萌,却也不靠近。
看那死皮赖脸的样,陈远顿时也没脾气了,摆手道:“行了行了,赶紧洗澡。”
“哦……”
永嘉这才动了,却没往浴室,而是走近,挨着坐下。
陈远翻白眼,嫌烦,往旁边挪了挪,然后她就跟着挪,牛皮糖一样。
终究陈远还是受不了了,扭头笑骂道:“你够了啊,看看你,哪还有点大家闺秀的样?”
“那你还生不生气嘛?”永嘉扭动着身子,顺势还靠上来抱上了陈远的胳膊。
陈远越发啼笑皆非:“行了行了,起开,牛皮糖一样,这都跟谁学的?”
“那你喜不喜欢嘛?”永嘉眯着眼,继续撒娇粘人。
陈远翻白眼:“喜欢,好了,去洗吧,早点洗了早点回。”
“嗯。”永嘉应了声,这才喜滋滋起身走向浴室。
想想,陈远还是起身跟了过去,套浴缸罩,放水,说都有些什么,该怎么用,完事,这才关门出来。
然后,永嘉就泡了近半个钟头。
出来,又给她吹头发,搞定,换好衣服,回。
……
骊山脚下。
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月色皎白,泄落大地,山林仿如披上了一层薄纱。
劳作了一天,此时下人们已经休息,堂屋里,油灯如豆,两名少女,还在等待。
直到某一刻,房间有人语传出。
“郎君!”
“娘子!”
总算是回来了。
总算是没有丢下她们。
那一刻,出神中的少女终于惊醒,心头忧虑与恐惧散去的同时,脸上的纠集彷徨,也迅速化作甜美的笑容。
陈远从房间出来,一手一只两斤多的大龙虾,亮了亮:“等急了吧,看,郎君给你们带了什么?”
“这,这是海虾?”
“好大只啊,郎君好厉害!”
“……”
郑愔姜篱果然是被吓到了,掩嘴惊呼。
却不是因为陌生,没见过,而是因为,实在是太大了,生平仅见。
陈远有些诧异:“你们知道这个?”
“知道啊,郎君忘了吗,新罗靠海的。”郑愔微笑着答道。
姜篱亦点头,目光中带着兴奋与惊喜:“但是,从没见过这么大的,郎君真厉害。”
陈远这才想起,貌似新罗是靠海的,而已郑愔姜篱的出身,知道见过海里的虾,并不奇怪。
便笑道:“我还以为你们没见过呢,既然见过,那今晚,就给它们吃掉。”
这时永嘉也出来了,拎着一个网兜,兜里,都是绑好的青蟹。
这个倒没让郑愔姜篱多么惊讶,因为这东西,靠海算是比较容易获得的,尽管都很肥美,每一只都比拳头大。
生蚝……
就更不稀奇了。
流水的海鲜,铁打的生蚝,古人,也是爱吃生蚝的。
碳烤生蚝,相传在汉代大蒜带回中原之前,就在吃了,宋朝,大名鼎鼎的美食家兼诗人苏东坡,还专门为此写了篇文章——《食蠔》。
蠔就是生蚝,又称牡蛎。
这东西,海边比青蟹还要常见,也就永嘉觉得稀奇。
当然,陈远也挺稀罕的。
说白了,这些东西知道跟见过是两码事,见过跟吃过,又是两码事,吃过跟常吃,吃得好,又又是两码事。
他,也就现在有钱了,要不然,夜市最普通的碳烤生蚝都要想想。
所以,就不管郑愔姜篱到底见没见过了。
在他号令下,郑愔去准备炭火,永嘉跟姜篱一起,剥蒜头。
他端来大木盆,加水,加盐化开,咕噜噜噜,把生蚝一股脑儿都倒进去。
都是活的。
个头,也都很大,一个顶夜市上那种俩。
这样做,是为了尽可能的让生蚝把沙子吐出来。
搞定,青蟹另外找盆,稍微湿水养起来,龙虾,也专门弄了两个桶。
这才问郑愔和姜篱道:“这东西,你们过去都怎么吃的?”
“虾肉一般生吃,虾头可以煮汤,蟹清蒸,搭配蘸料食用,耗的话,可生可煮可蒸可炙。”
炙,即烤。
还都能拿来做酱。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