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陈远便接到老家打来的电话。
老家,准备修新房了,就是修多大,修成什么样,拿不定注意。
父母的意思是,花个三四十万,差不多就行了,总不能有点钱就全部折腾空,他将来还得娶媳妇。
要不,不修也行,不修,拿钱,去县城买房,小县城,房价还没过万,一百万,可以买得不错了。
还不用还贷。
陈远一头汗,好说歹说,才给劝住了。
买房,开什么玩笑?
他在京城的大平层,都不知道能住几天呢,县城买房,养蟑螂么?
至于留钱娶媳妇,更是扯淡,第一,他不需要留钱,第二,他不想娶媳妇。
只是这样一来,事情又多了,他得,找一份乡下别墅的设计图,要不然由着家里父母给弄,还不知弄成什么样。
没准到时候还得推倒重新来过。
正好,装修设计公司联系,表示要去店里实际测量,便干脆,把乡下别墅的设计一并打包了。
完事,转道看了看房子装修情况,之后,便回到唐朝。
还是那片山。
还是那片水。
因为今天有奴隶过来,所以,就不开荒了,只准备了一些最基本的工具,等着来人,盖房子。
很快人就到了。
公主府管家亲自带队,还带来了永嘉的亲笔信。
陈远看了看,不是很识字,但差不多就那意思。
等到交接完毕,管家带着随行的家将撤离,两个身穿武士服的壮小伙,便双手抱刀,一左一右站在他身边,鼻孔朝下看着对面一群人。
陈远捻着下巴,忽然说道:“二虎子是吧,能不能,把你的刀借给我看看?”
二虎子,管家之子,闻言赶紧收敛姿态,恭恭敬敬将昨晚才配发的宝刀双手奉上,瓮声瓮气,请家主过目。
陈远接过……
咝,还挺沉,到底是真家伙,就是不一样。
再看刀柄缠丝,剑鞘雕纹,甚是不错,一看就便宜不了。
待到长刀出鞘,便是瘦长乌亮的剑身,雪白刺目的刃口,头发丝放上去,吹之即断。
“不愧是大名鼎鼎的唐刀,可惜,都被小矮子给学去了!”
心中暗叹,又随手比划了一下,陈远问道:“这刀不便宜吧?”
二虎子嘿嘿笑:“回家主,不贵,就两贯钱。”
“意思是,这刀你自己买的?”陈远莞尔,目光依旧停在刀身。
二虎子挠头,好一会才道:“府里给的,吾,没那么多钱……”
陈远觉得也是。
两贯钱,差不多上万了,而当下平均工资水平,还上不了一千,根本不是一个下人能买得起的。
不过有一说一,这刀是真不错,好像据为己有,拿回去装逼。
最终还是还了,扭头,面向眼巴巴看向他的众人,“谁能帮忙生堆火起来?”
“吾来!”二虎子已经表现过了,这次,二狗子自告奋勇,表演,钻木取火。
陈远就看着他钻,“疼不?”
“不疼。”
“要不还是算了吧,别火没生上,皮给磨破了!”
“不会,阿郎快看,冒烟了。”
“……”
还真冒烟了。
不过跟想象中不一样,不是直接钻出明火,而是,燃着的炭屑。
用这些炭屑,小心翼翼的吹,引燃干枯柔软的草,方得火焰。
陈远忽然觉得,这些古代人,也太艰难了,生个火都那么麻烦。
这要换了是他,恐怕只有破皮的份。
便问:“你们平时都这么生火的?”
二狗子摇头:“有时候,会敲石头生火,也有时候,会用铜镜取火。”
“用铜镜取火?”
“是的阿郎,就是用铜镜,对着太阳,很神奇,不过只能天气好的时候用,而且寻常人家用不起。”
阿郎,是当下下人们对一家之主的称呼,老爷,那是唐以后的事。
陈远也大致听明白了,原来当下最流行的,居然是钻木取火。
然后,有条件的,会买火石,原理跟燧石打火机类似,只是燃烧介质不同。
再然后,以凹面铜镜为工具,利用光的反射取火,居然已经存在了很多年。
当然,这些都是次要的。
火升起来,众目睽睽之下,陈远拿起之前交接的奴契……
尴尬!
堂堂211毕业生,培训机构培训老师,这会,居然成了文盲,名字都认不全!
好在队伍里有两个文化人。
就是那两个娇俏可人的新罗少女,一个姓郑,叫郑愔,一个姓姜,叫姜篱。
据说,过去都是贵族小姐,懂音律,晓诗书,具体情形如何,他不知道,管家也没说。
也正是这两个少女,一个一个念,很快,奴契都到了各人手中。
可情况跟想象中完全不一样。
一听不想跟着混的可以立马走人,郑愔姜篱花容失色,当场就跪下了,瑟瑟发抖。
两黑叔,一开始没什么反应,等明白什么意思,也吓得赶紧跪下,嘴里叽里呱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