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对,现在是郡公,不是县公了呢!”
“不过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怎么说,他没有觉得反感吧?”
金胜曼性格还是很好的,对待身边的人十分宽厚。
她就是有点担心, 怕陈远反感这件事,连带着也冷落她,爱答不理。
侍女笑着说道:“没有啦,公主放心,奴婢悄悄观察过了,郡公人很好的, 不光长得好, 为人也和气。”
说完又呈上食盒:“不信公主您看,这是郡公亲自挑选让奴婢带给公主的,郡公还说公主做的点心他很喜欢,回头会亲自过来拜会。”
“真的?”金胜曼便有些喜出望外,等拎着食盒回别墅打开一看,里面精致的酒菜,还有一小碗泛着澹澹绿意的米饭,都还是热的,看着便令人食欲大开。
不由更加欢喜。
可她又不敢多吃。
一小碗米饭,两杯酒,些许菜肴,完事她便放下碗筷,整理仪容,满怀期待开始等。
不知过去多久,外面有声音传来,不大,却颇为亲和爽朗,似乎是在问她在没在, 是否方便进来。
之后不久,那个在新罗时就日夜遥想, 总让人睡不着,等到了长安期盼更甚,名声也越发如雷贯耳的男子便出现在视线中。
他看上去跟这些天大家嘴里说的差不多,身材高大,面冠如玉,气质潇洒,笑容亲和。
也完全符合,甚至超出她对他的想象。
于是便悄悄有些脸红了,起身盈盈沉下腰去:“妾身金胜曼见过郡公。”
陈远也觉着不错。
说就是新罗公主,是异族,实际看上去跟唐人女子差不多。
便连穿着打扮的风格隐约都相同的,整个人不论姿色身材,也都堪称绝佳。
不过也没盯着看,闻言笑着拱手还礼:“公主客气,此时前来拜会,公主不嫌唐突打搅才好。”
金胜曼掩嘴轻笑:“郡公哪里话,真要说起来, 妾身当向郡公赔礼才是。”
“好吧, 那就不说那些客气话了, 敢问公主, 此间住着可还习惯?”陈远便也不再客气,笑着问道。
金胜曼笑着点头,邀请陈远落座,又亲自奉茶:“起初有些不习惯,而今却觉得很好。”
说完望着陈远带着澹澹的羞怯与忐忑问道:“敢问郡公,妾身是否可以如姐姐们一般改口,称呼郡公一声郎君,或者夫君?”
“这个……”
“可以啊,既进一家门,便是一家人,只要你喜欢,叫什么都好。”
尽管已经接受了,尽管其实完全不亏,可此时此刻陈远依然觉得有些尴尬。
相比之下,金胜曼却要大方许多,欣然笑道:“多谢夫君,那从今往后,夫君也莫要再称呼妾身公主,直接称呼胜曼,或者曼儿便好。”
陈远想了想,笑道:“还是胜曼吧,咱俩年岁差不多,随便点好。”
说完好奇问道:“是了,新罗那边成亲这么晚的吗,你都二十四了还没嫁人?”
“夫君是嫌胜曼老了吗?还是担心妾身身子不干净?
其实不用的,夫君大可以检查,妾身完璧之身,若有虚言,当五雷轰顶,不得好死。”
这话就严重了。
陈远只是好奇随口一问,金胜曼却委屈得不行,连眼眶都红了。
陈远颇有些尴尬:“我没这意思啊,我就随口一问,毕竟在我的家乡,女子三四十不结婚都正常。”
“真的吗?”金胜曼顿时又有些好奇。
陈远笑着点头:“真的,所以你真不用想太多,我也没有冒犯的意思。”
“哦。”金胜曼点头,良久,微红着脸道:“但妾身真是完璧之身,且尚未婚配。
只是原本已经有婚约了,若非受命来长安……”
话没说完,意思却很清楚。
陈远便问:“所以其实你有喜欢的人,你之所以前来,是迫不得已?”
“啊?”金胜曼怔怔,回过神来赶忙摇头:“没有没有,夫君误会了,妾身就是仰慕夫君的。
也不只妾身,事实上在新罗,很多闺阁少女,豪门贵妇,都心仪夫君。
只是夫君当知晓,婚姻这种事情,妾身身为女儿家是没有发言权的,若没有这次长安之行,妾身怕是也只能听命于家中的安排。”
这样就解释得比较清楚了。
陈远歪头看着金胜曼:“真的,你真的早就喜欢我?”
“真的。”金胜曼看着陈远,满脸认真,某一刻,忽然又想起来,凑到陈远耳边说道:“姐姐也是,只是她身为女王,很多事情都身不由己。”
“啊?”陈远顿时又有点懵:“姐姐?女王?你说的是?”
“就是新罗女王,她是妾身堂姐,大妾身三岁,叫金德曼,也很漂亮,妾身姐妹经常共浴,还会一讨论临摹夫君的诗作。”金胜曼一本正经说道。
起初陈远也没多想,很快就回过味来,莞尔笑道:“不是,你这不单纯啊,你可别告诉我你还想顺带着给自己找个姐夫。”
“那夫君愿意吗?”金胜曼并未否认:“虽然姐姐没说,但妾身知道,她的内心也是很向往的,比妾身更加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