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兼保镖被解雇了,换了个保姆照顾两人的饮食起居,莫兰迪到车库开上心爱的法拉利独自出门。
行不多远一阵困意席卷而来,莫兰迪再也不想忍耐一个急刹把车子听在路边。
下车在脚垫下、驾驶位座下一阵慌乱翻找。
“还好,还有些存货,也只有这么点存货了······”
“得再搞点货了,这次得多备点儿,以防万一,”莫兰迪紧紧攥着手机的一片叶子生怕一阵风把它吹飞了似的重新回到车上,一想到在家里待着的这些天没有这宝贝儿陪着时的窘迫,还要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好教那些关心自己的人看不出端倪那种痛苦的感觉,他便忍不住在心里打定主意,“得找个合适的独处机会······”
关上车床锁住车门,莫兰迪很小心地观察一下四周,见周围没人注意着这边才小心翼翼地打开,贪婪地嗅了一口这才品尝美味,最后连一丝残渣也不舍得剩下,细心地舔了个一干二净。
他长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只觉人生快意不过如此,只想此刻就是永恒。
就这么一个人待着,过了好久,他才从那种亢奋的状态中恢复过来,激情过后总伴随着无尽的空虚,没当这时候他都会懊悔、自责,恨自己没用······
他重新启动车子,不多时来到王兴义他们三人租住的一件公寓。
这里地段并不差,相比自己的别墅周围还要更繁华一些,给王兴义打个电话,很快见到他和齐可修一道从门洞里出来他才下车,拿出从老家带来的礼物递过去,而后一起上楼。
“怎么没在家多休息几天?”王兴义主动挑了那些又沉又大的东西抱着边走边问。
“再歇身上就长毛了······”走在最后的莫兰迪冲前面的背影翻了个白眼没好气说道,心里更是冷哼:“要是让老子知道是你告的密老子特么弄不死你!”
“糟了,忘带钥匙了。”到了门口看到紧闭的大门齐可修回头看向王兴义,那是再问:“你带了吗?”
王兴义的回答很干脆,“大丫······开门,老莫给咱们送他们老家的特产来了,快开门!”
“来了······”屋内传来一道声音不大的清脆女声。
与在大陆时相比,王大丫多了几分成熟少了几分青涩,眉宇间的桀骜已经渐渐化作一片阴郁的乌云,她只淡淡瞥了三人一眼便踩着高跟鞋哒哒回了自己屋里。只性格里的棱角似乎还没被生活磨平。
“既然你回来了有个事就得跟你说一声······”
三个大男人在客厅分别落座,王兴义坐在主位把一份文件放在麦哲面前桌上后,一边摆弄着茶具一边说道:“有个商场十周年店庆,邀请我们给他们站台。开
价一百万。”
“跟你说多少次了别特么用日元报价别特么用日元!不知道我对这个没有概念吗!艹······”冲王兴义吼了一通莫兰迪一拍沙发椅背扭头一边。
“也就是五万块!”王兴义知道莫兰迪现在就是这副跟炸药似的一点就着的脾性,也不以为意,笑嘻嘻解释,“嘿嘿嘿······不好意思,忘了,真给忘了。”
“这特么的当打发叫花子呢?”莫兰迪面色稍霁,翻了个白眼等了一会儿丧气一叹,“也还行,现在咱们哥几个是落魄的凤凰不如鸡,都特么骑咱们脸上拉屎来了,行!一个个都特么给我等着!”他拿过合同随手翻看一眼,“签吧,待会儿咱们一块出去吃饭顺手让郝芸给办了,她这会儿正在睡,就不打扰她了。好歹五万快钱呢,也算是给我那未出生的儿子挣个奶粉钱吧,”他自嘲一笑,“唱首歌就能挣五万块,不少了······”
“不是唱一首歌,”王兴义苦笑,“是给他们商场站台,周末晚上五点到九点四个小时,跟他们谈谈估计最少也得两个小时······”
莫兰迪双目圆睁,牙齿咬得咔咔直响,双拳紧握关节发白,显然已经愤怒到了极点。
王兴义早猜到这会把他激怒,但他不得不用这种方式来提醒他,乐队已经太久没有跑通告了,倒不是说生活难以
为继,事实上他们每个人手里都还有一笔不菲的存款,莫兰迪虽然花的多,但他挣得也是最多的,也不缺钱。而是想提醒他:“他们正在退出潮流最前线,正在过气,正在逐渐被大众所遗忘······”他卑微苦笑抗住压力补充,“这已经是我们最近接到最好的报价了。”
莫兰迪双眸中的怒火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屈辱,是不甘,是懊悔,是自责。最终又转化为犹豫和不舍,还有举棋难定的苦恼。
到最后他目光聚焦在桌案上那薄薄的两张纸上,拿起来就那么拿没有焦距的目光盯着,不知魂飞何处。
良久,他才重新恢复动作,缓缓地将之撕成两半,对折再撕如此反复,直到把这份合同文本撕成一条条的碎片才双手一撒,像是漫天的烟花。
他邪魅一笑,“发专!我要发行新专辑!明天就开始录制!”
“可······”王兴义苦着脸欲言又止。
“你要想清楚老莫,咱们可再经不起又一次失败了。”最终还是齐可修替他说出了他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