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陈韵说完,我微微抽了口气,对着电话道,“是悠悠自己决定要留下来的?”
“对啊,我知道让她留下来可能很自私,可没办法,陈焯都这样了,悠悠要是再走了,陈焯这一辈子就真的毁了。”电话那头的陈韵有些心酸的开口。
是啊,陈焯瘫痪了,许悠悠若是走了,陈焯连自己生活的能力都没有,接下来的日子,他要怎么走?
“唐黎,你有时间啊就帮我和悠悠说说,让她带着陈焯来马场,在这边我们一家人都在,互相照顾着,日子会好的。”陈韵在电话那头开口。
我拿着电话,微微开口道,“陈姐,悠悠可能也有自己的打算。”
原本好好的生活,此时已经变得有些扭曲了,爱不会一直存在,从前我能在许悠悠得目光看里看见她看陈焯的目光,是温柔,是柔软的,可今天我分明只看见了冷漠。
很多东西,也许早就已经变了。
听完我的话,陈韵微微叹了口气,对着电话道,“唐黎,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在陈焯和许悠悠这件事上处理得很自私?”
我不由有些意外,开
口道,“也?”
“年前我在京城照顾陈焯的时候,见到过一次顾栀,她说我们家从一开始对悠悠就是骗婚,我们明明都知道陈焯和沈演的事,可所有人什么都没说,眼睁睁看着悠悠以为陈焯会爱她,会好好和走下去,抱着一个少女的所有期待走进了这段令人窒息的婚姻了。”
陈韵的话里带着无奈,她叹了口气后,继续道,“如今陈焯变成这样,我们还自私的想让悠悠照顾他一辈子,唐黎,我知道,我们这样很自私,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不是吗?我们能做的,不就是期待他们好好的过下去吗?”
我微微抿唇,“陈姐,你有没有想过,陈焯其实根本没办法爱上许悠悠,而许悠悠对陈焯的爱,也会在日复一日的冷漠中被消耗殆尽,最后两个人之间会演变成一场悲剧。”
她沉默了一会道,“应该不会吧,沈演已经死了,悠悠和陈焯也结婚有孩子了,日子久了,彼此总会有感情的。”
她大概是还不知道许悠悠已经知道了陈焯和沈演的事,微微抽了口气,我对着电话道,“陈姐
,其实悠悠已经知道了陈焯之前的事了,而且,你大概不知道悠悠和陈焯结婚有了孩子之后,陈焯就从来没有碰过悠悠,而且,他对悠悠并不好。”
电话那头沉默了,人都是有所求的,任何关系里都是,许悠悠不是傻子,她一开始会毫无芥蒂的掏心掏肺的爱陈焯,不过是相信她可以感动他,可从她知道陈焯的那些过去,知道陈焯娶她的目的,那些平日里的冷漠和漠视,伴随着回忆像一把冰刀,随时挖着她的心,她的青春,她的真心,到头来,只是一堆被人摆弄的垃圾,这样被糟蹋,许悠悠心里又怎么可能没有怨气呢。
陈韵沉默了许久,即便她是陈焯的亲姐,可站在许悠悠的位置上,她也没办法说出太大度的话。
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唐黎,我知道,我们家对悠悠的行为太自私了,可如今已经到了这一步了,陈焯出事之后,他怕连累悠悠,也写了离婚协议啊,悠悠没同意。就说明她还是放不下陈焯的,而且,陈焯的所有赔偿金我们都给了她,如果她想走,我们不会阻拦
的,这一切,说起来,是她最后的选择。”
是啊,许悠悠没有离开,反而选择了留下,陈家的人觉得是许悠悠放不下陈焯和孩子,可事实是什么?不好说。
对着电话,我微微叹气,开口道,“陈姐,我和你说这些没别的意思,只是想提醒你们一下,如今我们谁也改变不了什么了,如果有一天出事,大家心里都要做好准备。”
她愣了一下,“什么准备?”
“我也不知道。”
电话那头传来孩子的哭声,她对着电话匆忙说了几句之后就挂断了,我拿着电话有些发呆。
“想什么?”身后顾知州的声音传来,我不由回头,见他穿着家居服,休闲儒雅,倒是和平日冷峻淡漠的他有些不一样了。
我浅笑,“最近不忙吗?我妈说你几乎每天晚上都能回来陪着他们吃晚饭。”
听我说完,他难得露出几分不满看着我道,“原本是打算回来和你一起吃饭的,但你似乎比我更忙。”
额,好像回京城之后,我就一直都是很晚才回来。
看着他憋屈的脸色,我不由笑道,“看来是有些委屈顾
先生了,以后我一定保证早点回来,对了,顾氏那边,没什么问题吗?”
最近他们好像有些安静得过分了。
他勾唇浅笑,“你不应该多关心我么?”
果然,这人又开始幼稚起来了。
我扶额,无奈道,“关心你什么?吃饱了没?穿暖了没?还是有没有想我了?”
“有!”他走向我,习惯性地将我搂在怀里,鼻尖埋在我脖颈间深深吸了口气,抱着我道,“让我歇一会。”
听到他声音里的疲惫,我才发现他似乎很累不由得愣了一下,抱着他的腰,没有开口问他什么,只是安静的任由他抱着。
不用想大概都知道是顾氏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