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问及这个问题,我多少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迟疑了片刻后,我开口道,“梁落生病了。”
他蹙眉,“生病了?”
我点头,一时间不知道应该怎么和他说,只好开口道,“哥,这事我心里有数,你就别怪了。”
见此,他叹了口气,不继续多问了。
接下来的日子,陆氏很忙,我和陆翊自然也很忙,年关将至,顾知州自然也是忙的。
韩毅似乎彻底离开了京城,和他有关的一切,好像从未出现过一样,我和陆翊几乎每天都在忙陆氏的事,白天还好,有工作忙着,感觉自己还活着,可是一旦到了晚上,我便没办法睡着。
总是彻夜彻夜的失眠,每次闭上眼,父亲和唐辰还有林晚的脸,就总是出现,关于他们的点点滴滴就越是清晰。
有时候我甚至越想越崩溃,甚至没办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后大哭。
我原本以为是自己不够累,索性每天都跟着陆翊四处跑项目,可即便如此,我还是没办法睡着。
眼看着我一天比一天憔悴,陆翊以为是因为工作的关系,担心我出事,索性直接将我手里的工作强制停下,让我
休息。
除夕夜。
京城又下起了大雪,陆翊因为项目的事提前出差去了,京城四处灯火阑珊,让人的孤独不是在寂静无声时,而是在四周欢声笑语时,而你只能作为旁观者,看别人欢笑。
顾知州去了顾家,我坐在清水居的院子里看雪,母亲打来电话的时候,陆翊正给我打完电话祝福。
我刚挂完电话,远在江淮的母亲就打来电话了,少不了叮嘱我要睡好吃好,照顾好自己,我浅笑着答应,陆家的事,我未曾和她提起,只是问及唐糯,几个月不见,唐糯已经学会走路,牙牙学语了。
提起年后母亲要去西藏朝拜,她说是要给父亲和唐辰超度,年过半百,她早已将自己的执念交付于神明,不过有念想也是好的。
同母亲挂完电话,我看着窗外飘落的雪,不由得开始烦躁,不知怎么了,最近我似乎越来越容易疲倦,易怒,甚至莫名的对未来没了期待,感觉周围的一切都好没劲。
这种无力感压得我有些喘不过气来,抽了口气,我起身走出了大厅,站在了雪地里,感受着空气里呼啸的寒风和冰冷的雪花,我竟是莫名的
觉得有些解脱,甚至觉得,如同能这样在雪地里呆一夜,也挺好。
“唐黎,你在做什么?”一道严厉急切的声音响起。
我的思绪被拉回,见顾知州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急步朝我走来,看着我斥责道,“零下几度的天气,你就这样站在外面吹冷风,唐黎你疯了?”说话间他已经将身上的大衣裹在了我身上。
感受到他的温度,我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刚才出来的时候,因为房间里有暖气,我只穿了件轻薄的睡衣便出来了,没一会的功夫,我身上的皮肤就被冻得通红。
看着他眼里的关心,我不由开口解释,“我就是出来拿东西。”但这话说出来我便后悔了,我身上堆积了雪,手里没有任何东西,拿什么东西需要在外面呆那么久?
顾知州明显看出了我在撒谎,脸色铁青的拉着我进了别墅,将我推进浴室里,放了热水给我泡澡。
“哥,你不是还有会议要开吗?你先去开会,嫂子这边我来弄吧。”顾栀大概是跟着顾知州一起来的,她突然出声我才看见她。
顾知州看了看我,嗯了一声,叮嘱了几句便去处理自
己的事了。
浴室里剩下我和顾栀,看着她,我扯了抹笑道,“我没事,你……”
“唐黎,你……是不是生病了?”她看着我,突然开口,弄得我一时间愣住了,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她。
她大概是意识到自己这话说得太直,看着我道,“你别生气,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看你最近好像挺憔悴的,而且又瘦了那么多,你最近是不是总是睡不着?但是又疲倦不堪?”
我点头,不由道,“怎么了?”
她看着我,道,“没,就是看你黑眼圈好重,猜得,对了,你怎么穿那么少站在雪地里,我哥要是不回来,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会被冻死的?”
我不知道她要说什么,微微点了点头,看着她道,“今晚不是除夕夜吗?你们怎么过来了?”
不知怎么的,她看着我,眸子里有些担心,顿了顿看着我道,“顾家那边完事了,你不去顾家,我哥又担心你一个不舒心,所以一会约了人,准备大家一起守岁。”
我点头,嗯了一声,有些怏怏的,不知怎么了,原本这是件高兴的事,可我好像怎么也没办法高兴,看着她扯了抹
笑,随后便让她出了浴室。
跑了会澡,察觉身子回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我有些恍惚,里面的女人瘦得脸颊凹陷,双眼周围漆黑深陷看着弄弄的一股病态,也难怪顾栀问我是不是生病了。
这幅样子,也难免她会多问。
想来是最近太累没休息好的关系,我收拾了一下,随后才出了卧室,顾知州在书房开视频会议,见客厅里没人,我便直接去书房。
刚到书房门口,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