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原本是每天中午过来给我送饭的,今天却是推迟到了几个小时,她来的时候眼睛通红,脸色惨白,头发也在一夜之间突然白了大半。
“妈,家里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是不是弟弟遇到什么问题了?”刚见她进病房,我就一时间没忍住开口问了出来。
母亲原本还有些吞吐,催促着我吃东西,打算蒙混过去,但她这样实在太让我不放心了,追问之下她才终于绷不住抱着我哭了起来,“黎黎,你爸爸被警察抓起来了,我们这个家要完了!”
“抓起来了?”我拧眉,拉着母亲道,“爸爸一个农民工,一向老实本分,警
察为什么抓他?”
母亲的双眼布满血丝,声音嘶哑,“那些人说他打人,他连杀鸡都下不了手,他怎么会打人啊,明摆着是陆氏那黑心的李经理不想给他发工钱,所以才诬告他的。”
她哭得眼泪鼻涕混合在一起,“黎黎,怎么办?你爸爸进去了,你弟弟还在医院里等着他的血汗钱救命呢!”
我安抚着母亲,心里也着急了起来。
父母贫困大山里来大城市打工的工人,几年前母亲因为在工地上出了意外,没办法做重活,只能靠着父亲卖苦力赚点辛苦钱供养一家。
日子熬了几年,眼看着我大学毕业,可以帮扶家里
了,弟弟又突然查出了急性白血病。
也就是那时起我遇上了顾知州,成年人的世界,男人靠征服世界赚钱,女人靠取悦男人赚钱,各取所需。
顾知州很阔绰,可白血病是个烧钱的病,父亲和我的钱加起来,也就勉强能维持弟弟化疗。
如今发生这样的事情,我脑子里也乱成了一团,看样子那李经理明显就是打算赖账,故意给父亲挖的坑,将母亲安顿好,我直接去了警局
见到父亲的时候,他恍惚一夜间白了很多头发,苍老了许多,见到我,他愧疚的低着头,无奈道,“黎黎,爸爸没本事,拖累你了。”
我摇头,
心口揪得难受,强扯出抹笑道,“爸,你说什么呢?我会想办法让你出去的,你别这样说。”
他叹气,“哎,那李经理是个黑心的,他是个老赖,我们这些老百姓是没法子的,只能认栽,你别管我了,快想办法筹钱给你弟弟治病,听话!”
“爸!”我心里堵得难受,开口道,“不管怎么样,我也不会不管你的,弟弟的治疗费我已经想到办法了,你别多想,我会有办法把你弄出去的。”
说完,我便离开了警局,心口有些酸涩。
当下最重要的,便是找到李经理,父亲绝对不能被起诉
我是在鬼魅打听到这位喜欢纵
情舞夜的李经理的,原本我是打算去他家里找人的,但跑了一趟之后发现他并没有在家。
后来打听才知道,李经理在鬼魅里嗨,好在我这两年跟着顾知州,多少认识了一些人,才能打听到。
站在包厢门口,我迟疑了片刻,才抬手推开了包厢的门。
比起走廊上隐约的嘈杂声,包厢里麦克风伴着杯酒交筹的声音就尤为响亮了,原本以为这李经理只是找了几个酒肉朋友来寻乐子。
但我刚进去就愣住了,诺大的包房里,真皮沙发上坐着的几个男人中,顾知州格外显目。
看见这样的场景,我迟疑了,以为是自己走错了包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