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中子看了看李玄策。
即便李玄策贵为太子,但是在云中子眼中,也不过是自己的徒弟。
云中子板起面孔,“你师妹刚入门没多久,做师兄的不知道让着师妹成何体统!”
李玄策显然没料到云中子会掺和进来,他心里敬重云中子,既不可能跟他动手,也不可能用自己的身份压制他。
这就让他有些束手无策了,脸露无奈,“师父,这是我们之间的事情,您能不能不要掺和进来。”
云中子脸色一沉,“混账,你们两个都是我的徒弟,你们的事情,怎么能不关为师的事!”
“师父说得对,师兄如此行事,摆明了没将您放在眼里!”花香在一旁煽风点火。
李玄策却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师父!您先回屋,这件事情,之后我会给您解释清楚!”
云中子见李玄策好言相劝,似乎是有些动摇,询问的目光看向花香。
今天能不能顺利离开王府,就在此举,花香循循善诱,“师父,您觉得昨晚的烧烤好吃吗?还有桃花酿好喝吗?”
云中子想起那酒的滋味,忍不住回味无穷,这些年走遍大江南北,什么酒都尝过,不是太烈就是太寡。
未有花香的桃花酿,入喉绵柔回味甘冽,让他忍不住的还想再喝几大坛,“好喝,这桃花酿的确是难得的好酒,可惜就是太少了,不够喝啊!”
“那师傅您还想再喝徒儿酿的酒吗?”
云中子腹内馋虫作怪,连连点头,“想喝!”
“可徒儿若是一直在这让人压抑太子府,看着影响心情的人,心情会一直不好,若是徒儿心情一直不好,就酿不出那回味无穷的好酒来,师傅怕是以后都喝不到了!”
云中子一听,顿时不干了,“不行,我的好徒儿,烧烤为师还可以忍住不吃,但是你能不能再给为师酿一些桃花酿?”
花香讨好的笑着,像是一只小猫,扒拉着云中子的胳膊,晃荡道:“简单呀,只要师傅能带我出太子府,到一个没人找得到地方,师父想喝多少,徒儿都能给您酿,不仅桃花酒,还有桂花酒、葡萄酒、梨花酒……”
花香一连报了好几种他从来没有喝过的酒,云中子的馋虫一下全被勾引出来了,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神色讨好乞求道:“好徒儿,你说的这些酒在哪里,快拿出来给为师尝尝!”
花香笑着附耳在云中耳边说了句什么,云中子顿时笑逐颜开,“好好好!为师这就带你去取那酒来!”
李玄策先前听花香莫名提起酒,还纳闷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直到如今听来才暗叫一声不妙。
师父喜欢嗜酒是他早就知道的,花香居然利用这个俘获云中子。
还来不及采取什么措施,就见云中子背起花香,一个纵跃轻松便上了房梁。
几乎是瞬间,花香便从包围中脱困,迎风站在房梁上,看着底下不知所措的侍卫,心里一阵欣喜若狂。
果然背靠大树好乘凉,这师父没白认。
房梁下,李玄策抬头道:“师父,您才刚回来,不如在府上多住些日子再走也不迟,您想喝什么酒,徒儿都能给您弄来!”他眼底现出慌张之色,循序善诱,试图挽回云中子。
云中子摇摇头,“你府里的酒,哪能跟你师妹的比,为师现在就馋你师妹的酒,等我们出去挖了你师妹埋的好酒,为师要痛痛快快地畅饮一番!”
适才花香在云中子耳边说的是,她在南面的某座山上的松树下面埋了几坛好酒,让云中子若是背自己出去,就将那几坛酒送给云中子。
南边有没有松树花香根本不知道,先将他骗过去后,再想办法偷偷从空间里拿出来给他就是了。
没想到云中子根本不带怀疑,立刻就信了。
李玄策心知不妙,此时想要阻拦已经来不及了,云中子可是大靖国数一数二的高手,他若是想走,在场的几乎没人可以阻拦。
花香看着脸色一阵青白,却又无可奈何的李玄策,得意地吐吐舌头,将怀里的孩子抱得紧了些,“师父,这地方呆得人心烦,咱们还是快些去找酒喝吧!”
云中子点点头,“也好!好徒儿,你答应还要帮为师酿的那个什么桂花酒,葡萄酒的可别忘了啊!”
区区一些葡萄酒而已,空间里多的是,“没问题!等离开这里,徒儿保证好酒好菜的伺候您!”
云中眼露向往之色,喊道:“抓紧了,为师这就走!”
身后!
“师父!”李玄策急喝一声,忽然运起轻功,跃上房梁,试图挡在云中子身前,但根本无济于事。
话音落,花香只觉得眼前的景物开始变得模糊起来。
李玄策没有放弃,而是运气轻功紧随其后,闪转跳跃间,花香匆忙瞥了一眼,那抹玄色的身影在身侧忽近忽远。
两方势力人在房顶上互相追逐着,没过多久,李玄策便被云中子彻底甩在身后,再也看不见。
花香拢了拢景琰身上的毯子,将他裹的更严实些,回头看了一眼空空如也的身后,狂风不断的从耳边呼啸而过,黑色的发丝在狂风中胡乱飞舞。
她在心里默默对景琰说,以后就咱们娘俩相依为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