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天以后,李玄机果然没在太子府出现过。
又过了几天,京城为太子殿下祈福的声音,渐渐变成了太子宝座要易位的传言。
康王李玄机更是一改往日纨绔的颓废形象,三天两头跑到宫里尽孝。
李玄策的毒性已解,昏迷的主要原因是头部被黑金乌蚕啃咬过,是以头部的毒素格外严重一些。
对花香来说问题不大,只是时间问题。
太子府上下的大小事务全部压在花香一人身上。
事情过去三天后,花香下令再次将解忧阁里里外外盘查了一遍。
徐管事死活找不到解忧阁后院枯井的钥匙,花香便命人将井口的锁链劈开,最后,在井底找到了刘乳娘发黑干瘪的尸体。
想是生前被乌蚕咬伤,又被吸干了血液尸体才会如此诡异可怖。
即便已经面目全非,刘家人还是能从身体特征中辨认出这是自家媳妇。
除了太子府给的抚恤银子外,花香又额外给了些钱财和粮食。
赔偿金额足够丰厚,加上罪魁祸首明芊芊已经抓捕归案,刘家人也没再说什么将尸体领了回去。
至此,这件事也算告一段落。
写给畔山小筑的信这次也有了回音,春花和秋月不愿意守在清冷的畔山小筑,不日便会进京投奔太子府。
想起春花和秋月,往日几人在畔山小筑度过的日子便历历在目。
宋妈妈的离去始终是花香心底的痛,他日若能离开太子府,定要带着景琰去宋妈妈坟头好好上炷香。
收到回信的次日,春花和秋月便背着包袱找上门来。
两人穿着粗布衣服,由徐管事领进了一览芳华。
彼时,花香正忙着给李玄策针灸治疗。
春花看着满屋子的金碧辉煌,有些局促露怯,担忧道:“秋月,你说咱们来的这一趟对不对啊,万一太子殿下不待见我们怎么办!”
而秋月很迟钝,她只是心如旁骛的等着花香,随口道:“只要咱们做好分内的事,伺候好太子妃就行了。”
春花没好气的白了秋月一眼,嫌弃她的思想单纯,想事情太过简单,“你想的美,你忘了宋妈妈是怎么死的,万一我们惹他不高兴了,会不会也……”
秋月皱眉,“你想那么多干嘛,咱们好好伺候太子妃,怎么会惹到太子殿下,你要是害怕,待会儿我跟太子妃说,让送你回去!”
春花连忙阻止,“别,我可没说要回去,你不许在太子妃面前多嘴!”担心归担心,想起往日在畔山小筑,花香那样的平易近人,从不苛待自己,太子虽然可怕,但太子妃温柔,也许是自己想多了,就像秋月说的,只要做好分内事,其他的管她呢。
两个小丫鬟在会客厅也不敢坐擅自坐下,斗了两句嘴后,紧张的心情也缓解很多。
两人时隔近两个月,再次见到花香的第一眼几乎不敢认,眼前的女子身材高挑纤细,肤色嫩白如玉,一丝不苟的青丝绾在脑后,满头珠翠既华贵又威严。
看的两人眼睛发直。
在畔山小筑时,花香身怀六甲,身体显得臃肿,脸颊看上去也比现在幼态。
“你、你真是花香吗?”秋月眼睛瞪的圆圆的,脸上掩饰不住好奇。
墨儿拧眉,“放肆,坐在你们面前的是太子妃!见了太子妃还不行礼!”
秋月略感委屈,屈膝行了一礼,“参、参见太子妃……”而后又小声的嘀咕道:“奴婢只是在想,太子妃怎么越来越好看了!”
她声音虽小,但是墨儿听的真切,配合着她憨憨的表情,忍不住勾起唇角了,心里对这个看起来软萌的小姑娘产生了一丝好感。
“那当然,咱们太子妃可是名满京城的美人儿!”
花香见秋月这真实不作伪的模样,心里也倍感亲切,“我还是那个花香,你们能来太子府投靠我,我花香真心的感谢你们!头一回上门理当是客才对!也不必站着拘理了,都坐吧!”
春花一直默默的观察着花香,见她嫣然一笑的亲和模样,这才回过神来,也不再拘束,放松道:“这里太子府,我们是姑娘花钱买来的丫鬟,可不敢托乔拿大!”
花香心情难得的好,“你们听我的,先休息一天,我身边这个是墨儿,我的贴身大丫鬟,办事利落妥帖,深得我心,以后在府里,就由她负责教你们规矩,墨儿虚长你们两岁,你们得唤她一声姐姐!”
春花和秋月立刻冲着墨儿行了一礼,齐齐开口道:“墨儿姐姐好!”
墨儿其实也一直好奇花香口中的春花和秋月,听说她们要来,心里也有点危机感,不过今天见两人一副乡下打扮,再看看自己身上得体的装扮,心中顿时升起一股小小的优越感。
加上花香当着两人的面夸赞她的办事能力后,春花和秋月的崇拜眼光,顿时让她生出一种责任感,“娘娘放心,将春花和秋月交给我绝对包您满意!”
太子昏迷的时间越长,朝堂之上越发动荡。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建议重立太子的奏折越来越多。
不仅如此,常枫打探到明月夜与李玄机两人来往密切,直觉告诉花香,这两个人捆绑在一起,绝对不是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