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风有些颓然,“劳王爷关心,小女无碍!”
花香看着苏锦儿面色异常难看,想起自己装作孕吐时,苏锦儿对自己温柔地呵护,实是不忍,“锦姨,你怎么样!”
苏锦儿拉着花香的手有气无力道:“我没事儿,你快去看看红袖!”
齐红袖眼带着嘲讽的瞥了花香一眼,冷哼一声:“花香姑娘身怀有孕,自然是尊贵无比,何须在我身上浪费功夫!”
花香了解女人的心理,她因为自己受罚,又因为自己抢了她自认为本来属于自己的男人,怕是这会儿看见自己就厌烦。
这一刻,她也有点讨厌这个女孩,齐红袖用着现在的话来说,就是典型的白富美,有个当官的爹,还有貌美的娘。
自己生的花容月貌,吃喝不愁,身边还跟着一堆丫鬟伺候着,锦衣玉食不愁吃喝,她可能还不知道,齐府的外面,大把的人衣不蔽体,食不果腹。
身在这个战乱年代,她已经比百分之九十九的女人幸运了,居然为了一个男人轻易上吊,这种人可不再它的同情范围内。
她忍不住在心里对着这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大小姐嗤之以鼻,
她思忖了片刻从袖中掏出瓷瓶药膏,语气没什么温度,“这个药膏可以活血化瘀,可有淡化伤痕的作用!”
齐红袖抬头瞪她一眼,似乎被花香冰冷的语气给刺激到了,她瞬间炸毛,“猫哭耗子假慈悲,你只怕是巴不得我出点什么事,你好独占表哥是吗?”
花香还未待出口反讥两句,却听齐风出言呵斥,“孽障,花香姑娘是你表嫂,你怎可以下犯上!”
齐红袖胡乱抹了一把脸上眼泪,怒目看向自己的父亲,活像是在看自己的仇人,“爹你不是不明白女儿心意,你最好现在打死我,否则我此生不会改变自己的心意!”
齐风看着满脸怨恨的女儿,心里倏生悲凉,如今悔不当初,现在悬崖勒马,为时已晚!
如今闹到这种境地,齐风看着一脸执拗的女儿,气的浑身发抖,双目赤红。
“好,今天就要为齐家除了你这祸害。”言毕,他眯了眯眼,忽而高高扬起右手,就要朝着女儿打下去。
苏锦儿知道此刻劝阻无用,她害怕的闭了闭眼。
花香正欲开口,忽然被李玄策不动声色的捏了捏。
齐红袖脸上没有任何悔意,甚至主动抬了抬下巴等着迎接亲爹这一巴掌。
这个举动,让齐风心里的最后一跟弦彻底绷断,他手掌却僵在半空,忽然捏成拳头,重重砸落在齐红袖身侧。
‘砰’的一声闷响,像是砸在所有人的心上。
到底是从小捧在手心长大的丫头,叫他如何真舍得下心来动她一根手指头。
既然她为了李玄策连死都不怕,那么自己索性豁出去这张老脸求上一求!
他咬咬牙,猛然转身面无表情的跪到李玄策跟前,“微臣斗胆恳求王爷一件事!”
地上的齐风始终低着头,脸上的表情极不情愿,又羞又愧,一张脸皱成一团,本来清瘦儒雅的面皮难看至极,他一字一句道:“请王爷收了红袖这丫头!”
此言一出,本来捂着胸口躺在贵妃榻上的苏锦儿,几乎是弹跳起来,猛然看向自己家老爷,像是不认识他般,“老爷,你说什么?你忘了我们之上前说过的话吗?你说你要给女儿物色其它的适合的青年才俊,你怎么、你怎么如此反复!”
齐风,憋红了一张脸,“你当我愿意么,可你看看女儿,她可有半点悔悟之心?”
苏锦儿看了看仍然一脸倔强的齐红袖,颓然的跌坐在椅子上,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李玄策始终冷着脸,“或许,本王就不该来登州一趟,无端生出这许多事端来!”
齐风看出来李玄策的已然动怒,但话既然已经出口,断然没有收回的道理,“今天这件事,即便得惹得王爷王妃不开心,微臣也要冒着大不敬替自己不争气的女儿说上两句!”
“你倒是好心,可你别忘了,你不仅是人父,还是人臣,熟轻熟重你可要掂量清楚!”
话说到如此,李玄策的意思已经非常明确,齐风仍然不死心。
齐红袖看着跪在地上的父亲,心里顿感怅然不安。
记忆中的父亲从来都是顶天立地,不卑不亢即使是面对哦上司也是一不卑不亢,几时如此低三下四地求过人,可是为了自己。
想到此她的一颗心五味杂陈,如同刀割。
只听齐风羞愧得无以复加,一字一句道:“你表妹虽然比不上花香姑娘,但、但入了王府,做个侧妃,伺候伺候王爷和王妃也是拿得出手,不如,索性就求王爷收了、收了……”
“父亲!”齐红袖忽然从床榻上豁然站起,打断了齐风还未说出口的话。
苏锦儿捏着帕子无声地抹着眼泪!
齐红袖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花香,像是无声地质问。
花香问心无愧,她目光坦然地对视着齐红袖,她并没有抢了任何人,她穿越过来之时,已经与李玄策是夫妻。
李玄策虽然没说过自己跟齐红袖的往事,按照花香对李玄策的了解,他若是真心喜欢一个人,定然不会在对方面前摆出高傲,难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