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甜被打傻了,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什么好处!”
刘老四啐了女儿一口,“蠢货,就是银子,银子啊!”
刘甜摇摇头,“没、没有,那个女人从来没有给过我钱!”
看着刘老四的脸越来越黑她赶紧道:“但、但是我知道她很有钱,女儿这就回去让哥哥管她要!”
挨了一顿好打,她已经开始后悔不该回刘家,这个说辞不过是她想脱身的借口。
不过刘老四却当了真,他目光森然,忽然怪异的嘿然一笑,盯着她怀里抱着的小包袱,“你是偷偷跑出来的?”
刘甜不敢撒谎,如实承认了。
刘老四心里暗自叫好,“那你这就回去吧。”
刘老四的转变太突然,刘甜疑惑回头总觉得这句话有点怪异。
只见刘老四看着自己,笑的格外诡谲……
半个时辰后,刘甜抱着包袱,脑海里想着刘老四交代给自己办的事,心里虽然打鼓,但是脸色却强自变得镇定。
花家的后门,一般过了戌时一刻就关了。
但今天却是开着的,刘甜忐忑了一下,望着院子里的昏黄的灯光,咬牙走进门内。
门内虎子提着灯笼,看样子似乎等了很久,看到刘甜的那一刻,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
刘甜吓了一跳,放在从前,她可能会直接问,“哥哥你在等我吗?”
但是现在她后退了半步,警惕道:“你、你在这里做什么?”
虎子看着刘甜脸上的防备之色,轻轻叹了一口气,“没事,我来此关门!”
虎子只当是妹妹跑出去,又后悔了才回来的,却不知道她遇见了刘老四。
此后几天,刘甜脸上再也看不出难过之色,平日里该做什么做什么,比往日还要勤快懂事。
花文看着还以为她自己想通了,心里也觉得高兴。
想着等她再磨掉一些性子,便也将她收到花家名下,算是全了他们兄妹的名分。
花香和李玄策这几日都黏着花文,尽量说些开心趣事逗的花文每天都很开心。
时间过得很快,一晃到了认亲宴当日。
花家祖上在村子里本就有些威望,加上花香靠着月收粮,帮着整个村子渡过饥荒。
所以不管老弱少小,这一日都聚集在花家。
花家三进三出的院子里摆满了桌子,座无虚席。
花文身着一件黑底红色暗纹的喜庆长衫,坐在首座上,受了村人一箩筐的好话。
有恭贺型,“花老爷子好福气,得了虎子这么一个乖巧的孙儿!”
也有实话实说型,“以前都瞧着虎子秉性善良,却可惜他生的不好,谁知好福气再您这儿,别说,这么一看你俩还真有爷孙相!”
还有胡乱吹嘘型,“虎子这孩子好,我早就看着他将来有出息,如今有了花老子和花香妹子这么好的亲人,往后更是前途无量啊!”
一群人围着说笑,气氛轻松愉快。
花家多少年没有办过这样的喜事,就连花香成亲当日也十分简陋。
整个花家院子洋溢着喜气,可偏偏有人要来添堵。
刘甜盈盈走来双手捧着托盘上前,恭恭敬敬道:“请爷爷和哥哥喝了我杯薄茶,以后我们都是一家人了。”
她故意当着人多时候,过来敬茶,打的什么算盘不言自明,花文的笑意立刻僵在脸上。
周围不明所以的人问,“怎么今天认亲的对象是刘甜吗?”
“听这话的意思好像是啊,不然她怎么会突然冒出来敬茶!”
“她跟虎子是兄妹,花老爷子认亲当然是两个都认,哪有只认一个的道理。”
宾客们议论纷纷,在他们的印象里,刘甜不过是个半大的孩子,还是个身世可怜的女孩。
“既然是认亲宴,一同认个丫头也无妨,多子多孙多福寿!”
此话一出,又有很多跟着起哄的。
花文看着站在眼前的刘甜,宛如喉咙卡进一只苍蝇般难受。
他年纪大了,自是不好跟一个半大孩子计较。
却听花香道:“大家可能误会了,今日认亲宴,认的是刘虎,本来也是想要将这丫鬟一同认做姐妹,可爷爷怕我多心,说他已经有我这个亲孙女了,他只想认个孙子能陪着自己说说体己的话就满足和了。”
有人满脸可惜之色,“万事讲究缘分,即便是做亲人也需要缘分,既然花老爷子没这个意思强求也不好!”
“是啊,刘姑娘,或许你跟花老爷子并没有亲人的缘分。”
众人不过是规劝两句,并未说什么重话,刘甜听了居然开始低低抽泣。
花文此时对刘甜的好感消失殆尽,心里那点念头顿时烟消云散,化作满眼的厌恶。
花香又道:“刘甜,今日是爷爷的认亲宴,你在此啼哭,是打爷爷的脸还是我的脸。”
刘甜捂着脸,瞥向隐在人群中的黑瘦男子,刘老四乔装成宾客,面上沾着胡须,一双眼满是怨毒的瞪着花香。
可惜李玄策一直在陪伴在花香身侧,刘老四找不到下手的机会。
刘甜与刘老四交换了一个脸色,满脸悲痛道:“是我越矩了,我、我这就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