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人刚进去还没站稳,就被官差们拿着杀威棒驱逐出来,清了场。
李玄策趁着混乱,神不知鬼不觉的藏匿起来。
花香一人站在堂宽敞肃穆的衙门内,一颗心也跟着忐忑起来。
环顾四周,除了她之外一个人也无有,连赶人的官差们不知何时也都不见了,她就是想找个人问问情况也没得问。
花香估摸着是县令老爷在摆官威!
她工工整整的站在堂上等着,约莫一盏茶的功夫,还是不见有人出来。
李玄策伏在暗处听着,花香的脚步声始终没挪动,暗叹一声傻子,他摆他的官威,你想怎样就怎样,万一有情况,我也担保你无事。
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花香实在是站的乏累,就自发的找张椅子坐了下来。
她这边屁股还没挨上椅子,就进来一官差,脸上没什么表情,冷冷道:“你跟我来!”
祝无双暗自后悔,早知道一坐你就来,我何必傻站这么久!
她不确定指着自己问,“是我吗?”
那官差睬也不睬她,自顾自的转身往堂后走去,祝无双这才确定真的是叫自己,她连忙提起已经麻木的双腿跟了上去。
转过拐角,一间宽敞的会客厅出现在眼前。
厅中坐着一年约三十多岁左右的男子,面容清隽,五官周正。
他端坐在椅子上,虽未穿官服,但长年混迹官场,身上自带三分官威。祝无双的直觉告诉她,这人就是凤阳县令!
但祝无双却不怕他的官威,依着规矩冲着县令盈盈叩拜,“名女花香,见过县令大人!”
县令将茶盏不轻不重的往桌上一放,“你就是那位特立独行,胆大包天的花香?”
花香看不出他面上喜怒来,淡然回道:“特立独行或许有,胆大包天却不曾!”
县令一拍桌子,“大胆刁妇女,还不跪下!”
花香仍不觉得害怕,只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大张旗鼓的找人去将自己拘押过来,却不按照规矩在正堂审问。
而是清走围观的百姓,屏退左右官差,来了这内堂单独会见。
要么就是存了私心,要么就是事关重大不可为外人知道。
不过不管是哪一样,她觉得这县令实在不怎么样!
先前为摆官威晾着自己不见,也就罢了,如今见了还要拿捏做派,实在是有些多余。
罢了!祝无双不徐不疾的缓缓跪下,淡然问道:“敢问大人,名女何罪之有!”
县令看着堂下不卑不亢跪拜的少女,怎么也没办法把她和陈大富口中那个尖酸刻薄,手段毒辣的女人联系在一起。
最起码眼前这个女子,言谈之间落落大方,一举一动都透露着灵动,不像是粗野村妇,更像是那家的闺阁小姐。
想起昨日,陈大富带着陈贵去了宅邸找到自己,细细数了花香七大罪状,条条有理,句句恳切。
其中有一条就是妖言惑众,煽动百姓说是她的小麦种子一月之期就可成熟。
当时县令也只是一笑置之,打心底里认为这是一个笑话。
可提她来堂前问话,也是必然。
一来她私自聚集群众确实是涉嫌违法,二来他收了陈家父子送来的厚礼,这事不论真假都要给人个结果。
陈家父子一走,县令便将这新鲜事儿说与妻子听。
夫妻俩人就这事展开讨论,起先虞夫人也被天方夜谭的笑话个逗的哈哈大笑,“这人八成是饿疯了,不然怎会编出这种不着边际的谎言来。”
可当听到花香的名字时,虞夫人的嘲笑却顿住犹疑了起来。
思前想后,总觉得这事透露着古怪。
当即将花香那日如何妙手救了自己性命,又是如何慷慨拿出灵药何首乌,帮助自己恢复容貌的事情告知了县令,只是隐去了答应花香一个愿望的事情。
夫妻俩人一合计,都觉得花香这种奇人异士,不可能平白无故捏造出这样的谎言。
县令多留了一个心眼,派去拘人的官差中,有一人着便服偷偷去巡逻队保护的麦田看过!
无论他怎么质疑,麦田里即将成熟的麦子作不得假,那人探得实情后,已经提前一步回来上报。
所以县令没有急着召见花香,此时县令已经不在纠结怎样定花香的罪刑。才能给陈家父子一个交代。
那些礼大不了退了便是,身为一个官员,他深知如今的粮食有多珍贵,也清楚那一个月即可成熟的小麦,在国库空虚的饥荒年代对一个做了五年的七品县令有何作用。
若是…若是将此上报朝廷,或许自己不用熬上数年,便可就此平步青云扶摇直上!
他这边兀自想的出神,因为太过激动,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开口才好。
忽的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老爷,你就别吓她了!”
女人的声音!这声音好像是虞夫人?
花香已经跪得膝盖发麻,一双粉色的绣花鞋出现在自己眼前!
还未来得及抬头,虞夫人的声音便从头顶传来,“花香姑娘可是我的救命恩人,老爷怎么能让你跪这么久,快起来吧!”
花香闻言抬头,一张未施粉黛,却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