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手上动作顿了一下,转过脸看向气鼓鼓的刘甜,眼神木然道:“我们已经没有家了!”逃离那个地狱般的地方他从不后悔,也很感谢花香能够收留自己。
刘甜却不理解这句话,她愤懑道:“可是香香姐说让我去干活,以前哥哥从来不让我干活的!”
“那以后就学着干!你的年龄也不小了!”虎子近来也意识到自己把刘甜保护的太好,可他也不知道该如何改变现状。
他瞥了一眼不远处今年才六岁出头的赵天佑,他忙得不亦乐乎,正在帮老人搬东西。
而妹妹今年已经十一岁,的确应该学着做些家务。
刘甜对虎子的态度大为震惊,原以为哥哥一定会站在自己这一边,没想到哥哥居然也跟花香说同样的话!
刘甜还想在说什么,虎子却没空搭理她,随手递给她一块抹布,“你把屋子里的桌子擦干净!”
刘甜看了一眼滴着水渍的抹布,心里顿时觉得委屈!
她不明白,为什么从前哥哥从来不让自己干这些,搬来花家却要做这种粗活。
要真是这样,她宁愿回到那个茅草棚子去住,最起码哥哥不会逼着自己干她不想干的事。
刘甜越想越委屈,泪水渐渐蓄满了眼眶,她一把夺过抹布,狠狠地摔在地上,“我才不要干这种粗活儿,要擦你自己擦!”
看着妹妹捂着脸跑开,虎子只能无奈的摇摇头,也不知这丫头什么时候能长大。
……
花香跟李玄策一同来到院子后面的空地上,她蹲在地上,抓了一块泥土用手指轻轻捻了一下,粘度刚好合适,“太好了!这种黏土用来做面包窑再合适不过!”
起身拍了拍手,“夫君你在这儿等着我,我去拿工具挖来土马上就回来。”
李玄策乖乖点头,和踏雪一人一马站在原地。
花香去的时候故意忘记带工具,刚好借机支开李玄策,方便他独自回到院子里,确定四下无人后,悄悄来到一处偏僻的房间。
据爷爷说,这房间以前就是花家存放粮食的仓库,把空间运出来的粮食放在这里再合适不过。
她做贼般进去后悄悄关上门窗,立刻从空间里开始搬运粮食。
心里估摸着村子里的人口数量,一共搬出来十石大米!
虽然有很多果蔬,但是如今是冬天,以往年景好的时候,村里也大多吃咸菜度日。
搬出来一点自己吃尚且说的过去,如果分给村民吃就有些过于惹眼,从古自今也没听过哪个人施粥还给配上水果蔬菜的。
虽然她有这个实力,但是还是低调行事比较好。
搬好大米,她已经累的气喘吁吁,本来一趟可以搬两石的重量,现在顾及到肚子里的宝宝,只能少量多次的进出。
搬完后就出了粮仓,给门上锁后来不及休息,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就出去寻找挖土的工具。
只是她走的太过匆忙,忽略了墙角一闪而过的矮小身影。
花香匆忙从工具房里拿出了铁锹和竹篓,赶到时李玄策还是维持着原本站立的姿势。
花香都有些怀疑他是不是雕塑,“夫君我来了,让你久等了!”
李玄策回过神来,淡淡道:“还好!”
花香虽见他面色平静,但隐约感觉到他方才呆立在此,是在思考什么事情。
细想自从去了一趟凤阳县回来后,李玄策经常会一个人发呆沉思,却对她这个做妻子的绝口不提。
一如现在,李玄接过工具后仿佛啥事没发生一样,只淡声吩咐道:“工具给我,我来挖你站着就好!”
花香顺从的将铁锹给他,只是看着李玄策淡漠的脸,她心里闷闷的,像是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
终是没忍住,她问,“夫君能不能给我讲讲娘的事情!”
成亲这么久,李玄策唯一一次主动提起有关自己的身世,就是两人圆房的次日,交代那包遗物时,当时也只是一笔带过。
一直以来,花香对李玄策的身世从来了都是你不说,我不问的态度!
不是她不好奇,只是她再等李玄策主动提及。
上次凤阳县府中,李玄策怕身份暴露,丢下自己一人独自离开。
本以为李玄策会借由那个契机,不说坦白最起码谈起一二,毕竟两人是夫妻关系,一个做妻子的对丈夫的身世有绝对的知情权。
可李玄策始终未曾提及,这感觉就好像花香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外人。
花香自认也是个沉得住气的,你不提我便不问。
但是,忍得久了,心里的委屈郁结,终会找到突破口宣泄出来。
只是没料到这个突破口来的这么突然直接,花香也惊了一下,但是话已出口后悔也来不及了。
她压下心中的震惊,静待李玄策的答案,可李玄策脸上的表情,让花香的心猛然往下一沉。
他手上动作不停,口气仍旧淡漠,“已故之人,何需重提!”
花香压下心中的酸涩,“那家里可有兄弟姐妹?想着你我成亲也有些时日了,于情于理都得给夫君家里送个信,好让他们也知道你现在的情况带好。”
李玄策装满一箩筐的黏土,架在落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