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骤然响起了一声凄惨的哀嚎,秦书瑶还没反应过来,魏晏诚已经抢先一步冲下去。
客厅里,一个白裙子的女人站在一个小男孩面前,裙子上一片痕迹,手臂通红一片,还有几块已经起了水泡。
男孩一脸坦然,“活该,狐狸精。”
魏晏诚赶到看见的就是这一面,同时还有喜欢的冷眼恶语。
简颂哭的梨花带雨,“晏城,喜欢不是故意烫伤我的,你不要怪他。他还小,还什么都不懂。”
她伤的很严重,那片雪白的肌肤很是狰狞。
魏晏诚的眸子一紧,二话不说,反手就给了喜欢一记耳光。
“学什么不好,学你妈咪的恶毒。”
“魏晏诚。”
那声几米远的呐喊,听的人惊心动魄。凌乱的步伐慌张错乱,秦书瑶几乎是扑倒喜欢身边,一把将他护住。
犀利的就像是刀子一样的眼神射过来,“魏晏诚,你凭什么不分青红皂白的打他?魏晏诚,你凭什么?”
嘶哑嗓音近乎怒吼,她瞪大了眼睛看着他,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一般。
“就凭他烫伤简颂。”
“你亲眼看见了吗?”
不畏惧他的气势,秦书瑶厉声质问他。
是,他没看见。
但潜意识里,他选择了相信简颂。
很多很多年前,秦书菱也是一样,被秦书瑶烫伤了手臂留下疤痕,当时的他红了眼,直接甩手给了她一记耳光。
就像打喜欢一样。
此时,魏晏诚有些后悔方才的冲动。他看见简颂的伤口,一时间想到了秦书菱,所以才会一时失控。
魏晏诚有些懊恼,眉头紧蹙,“简颂不会骗我。”
抱着儿子的手都是颤抖的,秦书瑶大笑,笑容里夹杂了太多鄙视,讽刺的情绪。
笑到最后,那张脸顿时冷若冰霜,仿佛冰冻了几个世纪。
“魏晏诚,在你心里秦书菱不会骗你,简颂不会骗你。无论我们如何解释,在你面前都是苍白无力的。魏晏诚,你自诩聪明,可终究是个有眼无珠的瞎子。”
记忆追溯到很多年前,就是眼前的这个男人。根本听不得她的任何解释,一心一意只相信看见的。
于是,秦书瑶被重重的甩了一个大巴掌。
魏晏诚攥着拳头,目光阴沉。
他看到了喜欢脸颊上泛起的指印,还有他变得更为冷漠的眼神,心里瞬间涌上一种心疼。
秦书瑶安抚好儿子,把他轻轻放下,“喜欢,你稍等妈咪一会儿。”
喜欢点点头。
倔强的他竟然没有一滴眼泪,就那般锋利的凝视魏晏诚。
秦书瑶起身,这个家里的任何摆设她都清楚。转身,她就看见了还冒着热气的养生壶。
随后,她很自然的给自己倒了一杯滚烫的开水。目光悠然,神态安静。
没有人知道她要做什么。
猛地,就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刹那间,秦书瑶目标明确,眼神坚定直接冲到简颂面前,对准她的另一只手臂,把整杯的开水一点不浪费的泼上去。
简颂疼乱窜,不断的呼叫。
也几乎是瞬间,魏晏诚的手再一次高高抬起,这一次,秦书瑶没有躲,她迎着他的掌风像是挑衅。
“魏晏诚,你打了喜欢,难道还想再打我一次吗?”
那只手即将碰到她脸颊的时候,停了。
魏晏诚气得脸色发白,“你疯了。”
“我没疯,我的孩子是什么样的品格,做妈的比谁都清楚。”秦书瑶歇斯底里的大喊,“疯的是你,疯的是她,想耍手段冲我来,不要殃及我的孩子。”
消瘦的身体释放出巨大的能量,秦书瑶扣紧手心,看向因为疼痛脸都变得开始扭曲的简颂。
“简颂,你不是说喜欢烫伤了你吗?就因为你的诬陷,让他被打,承受不白之冤。那好,我们不能白被打,也不能白被构陷。所以,我们不如把罪名坐实了。”
秦书瑶一直都是称呼她简小姐,这是第一次直呼其名。
淡淡的语气夹杂着不容人反驳的气势,秦书瑶又扬起嘴角,“还有一点我要提醒你,我从来不是你和魏晏诚之间的阻碍,你看得上他,我可以不一定把他当成香饽饽,你也不用枉费心机的算计什么。”
逐字逐句真真切切,没有比这句话更真心实意的了。
“秦小姐,我没有,你对我的误会太深了。”简颂眼泪汪汪依偎在魏晏诚怀里,那副楚楚可怜弱不禁风的样子,让秦书瑶想再给她添点伤。
而简颂的作为,反倒把秦书瑶衬托的更加面目狰狞欺恃强凌弱,不过她无所谓,反正在魏晏诚的心里她本就是这样的人。
她再次把喜欢抱在怀里,郑重其事的声明,“误会你?抱歉,你还不配让我误会,更不必和我说这些没用的。想装可怜,装柔弱,装给你男朋友看,也好让他好好安慰你。”
“秦!书!瑶!”
魏晏诚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那样子是恨不得将她的骨头渣子都碾碎。
这一刻,她断了对他的全部念想。
他不爱她,不爱她的孩子。
不久前的悸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