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棠轻轻出声。
两个人在月光下,动情拥吻。
……
这边的欢喜氛围还没结束,噩耗便来了,果真是月儿弯弯照九州,几家欢喜几家愁。
唐恒死了。
苏棠觉得是自己害死的,从知道消息的那一刻起,整个人直接就崩塌了,结婚的喜悦也抵挡不住苏棠的悲伤。
墓碑前,鲜花簇拥,黑白相框里唐恒儒雅的微笑永远定格,鲜活的生命陨落。
形形色色的人从各方而来,汇聚于此,悼念这个年纪轻轻就去了远地之人。
胸口处别了一朵素色的菊花,苏棠不敢上前。
“他是因我而死。”她说。
语气悲伤,宴君尧揽着她的肩膀,希望能给她点力量。
“这不怪你,棠棠。”
苏棠转过头,眼睛没有聚焦,“那怪谁呢?”
怪老天吗?怪命运不公吗?
别开玩笑了好吗?
如果不是因为他们有求于学长,唐恒怎么会数次相帮,不计报酬不说,他们连次正式的道谢都没有给他。
就连这次也是一样。
“都是我的错,我凭什么、我何德何能连累一个前程似锦的医生送死啊!”苏棠陷入魔怔。
她絮絮叨叨:“他会有光明的未来,他还有爱人,他会用那双化腐朽为神奇的双手拯救无数人的性命。”
“结果都毁了。”
“是啊,全毁了!”一个人的声音兀地插入。
宴君尧动作轻柔地擦去女子眼角的晶莹,闻声抬头,“费爵?”
“怎么?”原先无比注重形象的高大男人遭受了命运给他的一击,眉间全是冷冽寒霜和散不去的疲惫。
他讥讽一笑,继续说道:“二位见到我很惊讶吗?”
话音一落,苏棠怔愣片刻,感觉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在此刻消逝了。
眼前的学长十分陌生,或许在费爵眼里在得知唐恒死讯的那一刻,他就跟苏棠站在了对立面。
“害死唐恒的凶手也好意思来吗?”费爵放在兜里的手伸出来,双手把一捧艳丽的矢车菊放在遗像前。
在黑灰白的世界里肆意绽放。
在苏棠记忆里,唐医生并不是个爱笑的人。
但这张灰白遗像,却选了一张唐恒大笑的照片。
与费爵带来的花束寓意不谋而合。
苏棠回过神,嘴唇嗫嚅:“我不是,我没有。”
没头没尾,但费爵听懂了。
他跪在墓碑前,声音清不可闻:“你自己都不相信的反驳,毫无意义。”
“费爵,对于唐先生的遭遇我们很抱歉,谁都不想让结果变成这个样子。”
宴君尧看着他:“事实已经如此,他肯定不希望你变成这样。”
谁知,不知道哪句话成了
引爆火药桶的导火索。
费爵突然站起,拳头出其不意砸在宴君尧的下巴上,把人一把掼在地上。
昨夜下了雨,草地上湿润不已,宴君尧感觉到与地面相碰的裤面吸满了水渍。
“学长!”苏棠惊呼出声。
周围的人都被这动静吸引去了目光。
费爵怒不可遏,眼球外凸,眼白上布满了红血丝。
“你还有脸提唐恒?!”
他死死拽着身下人的领子,从喉咙里逼上来的话传进两人的耳朵。
“是谁造成了他的死亡?”费爵突然冷笑一声,“记住了,是你们!”
他要让这两人日日夜夜身处愧疚之中,他也不例外。
这是他们三人欠唐恒的。
苏棠红着眼把两人松开,费爵看了她一眼站起身整整衣袖,宴君尧被她拉起来。
“学长,”她小心翼翼的,“你还好吗?”
费爵目光穿过照片,望向远方,语气冷漠:“与你无关。”
“可是……”苏棠还想说什么。
费爵却不想听了,动作不带丝毫犹豫地踹倒苏棠。
看也不看脸色大变的宴君尧和凌家人,也不管他们的拦堵,蹲在地上表情阴鸷。
“记住。”他伸出食指,“学长学妹那一套我玩腻了,以后咱们桥归桥,路归路,最好老死不相往来。”
“明白吗?”
苏棠失望点头:“费先生,还是希望你快点走出来,你的状态太差了。”
言语间,还是没有放弃安慰。
“叮”的一声响起,费爵把点着火的打火机凑近吸烟,末尾被红色灼烧。
“当是最后的情谊。”他深邃的黑瞳扫过凌家人,“再重复一遍,我是死是活与你们没什么关系了。”
他最后又看了一眼墓碑,从众人身边经过,离开。
……
苏棠再次得知费爵的消息,是从铺天盖地的娱乐新闻里得知的。
彼时她没有过多关注,直到去祭奠安琪时,有一个碍眼的小人跑了过来。
“嚯,苏大导演,为了找到你可是废了一番功夫。”
吴一诺跺了跺脚,闪着钻的小细跟与这片墓地极其不相适应。
苏棠没有回头,“找我干什么?”
她在竭力保持着冷静。
但事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