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烟这会儿一心都在躲藏上, 乍听见徐远昭这么说,第一个念头便是,徐世子果然是个善待自己夫人的好夫君, 不像顾明渊,只会作弄她, 都不管表姑娘死活。
旋即再回味, 又觉着哪儿不对劲。
但徐远昭继续出声了,“三皇子虽因着前面死了几个伴读遭圣人责骂, 但如今淑妃荣宠在身,三皇子很得圣人厚爱,圣人为他挑了几个伴读后, 近来课业上也有所进步,圣人对他多番夸奖, 还时常拿政事来考问三皇子, 太子殿下担心, 圣人是想把三皇子提前放入朝中历练。”
沈清烟对朝政一窍不通, 更是被太子殿下和三皇子都欺负过,她其实很讨厌这两人,可是徐远昭还有顾明渊都是太子殿下的人, 即使再讨厌, 她也只能被迫向着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担心三皇子入朝,她虽不懂, 但想着定然是不能让三皇子入朝的。
徐远昭说这个话, 一定是想让顾明渊出主意, 阻止三皇子入朝。
但顾明渊为何不说话, 他还看那本书, 书有什么好看的?他得帮徐世子想办法, 她拽着他的衣角,连拽了好几下。
顾明渊的衣摆浮动就落在徐远昭眼底,这屋内无风,顾明渊又不动,衣摆不应该动起来,倒像是被什么东西扯住了,徐远昭正欲起身探头。
顾明渊忽盖住书,不动声色的垂下了手,将她那两只作乱的手扣住,慢吞吞的揉开她的手指,让她无力在底下乱动,他嗓音淡漠,“圣人重礼教,太子殿下是嫡长,圣人不会越过他。”
他的话突然戛然而止。
徐远昭观察他面色,却看不出变化,他惯常是喜怒不形于色,这也属常态。
桌下,顾明渊擒住那两只秀气小手后,在徐远昭看不见的情况下,把她往桌底下推,把她直接推倒在地上,她手又被揉的发麻,软绵绵的没力气,倒又倒不下来,只能靠在他腿上,这会儿气不过,一口咬住他的手,使了半会劲儿,察觉他手上骨节硬实,又偷偷抬头瞅他,只看得见玉白下颌,似绷住了,别不是被她咬一口生气了。
他这个人就是气性大。
沈清烟连忙松了口,她咬的有点狠,那手背被咬出了牙印,恐他过后算账,沈清烟伸着舌舔一舔那牙印,盼着牙印能消掉。
那只大手像定住了,过会才翻过来,在她的唇要撤走时,修长手指按上了她的唇瓣,轻一下重一下,她难过了,徐世子在书房里,他还想当着他的面玩,要是被徐世子发现她在底下这样,她以后都抬不起头了。
她还是示好般的用牙尖尖啃一口他的手指,然后把脸凑到他手边,轻柔的贴着,身子骨里的那点撑力都散了,她想叫他表兄,想要他抱自己起来,可外面有徐世子,他的大手在摩挲着她的脸,她咬住唇把脖颈仰起,任手指在逶迤抚动,呜咽声卡在嗓子里,她难耐极了。
“三皇子课业突飞猛进,太子殿下认为这不像他,更怀疑是伴读代笔,小表弟先前做过三皇子的伴读,总知道些内幕,”徐远昭望着顾明渊浅笑。
“我问过他,三皇子怀疑他是太子殿下派去的,根本没让他接触自己的课业。”
顾明渊感触着那柔媚,她失了力要倒地上,又被他一只手揽回去,那腰细的只手可托住,他轻微的放她靠回腿侧,手指托起下颚,她像软骨头一样,由着这力脑袋朝后仰。
他可以想象此时桌下的场景,她必是微张一点眸,泪花点点,睫毛在颤,身子全是依靠他来扶住,她蹙着眉咬唇,细颈被迫伸长、后倾,雪肤显绯,他抬手拔掉那碍事的玉簪,乌发就会松散垂地,妩媚噬魂,如果在私下无人时,她会娇弱的唤着他表兄,一声声结成了网,向他讨要着疼爱,要他发了狠的疼进血肉里,才能让他止住瘾。
可是这只不过是她装出来的虚幻假象,她虚伪惯了,如果不是那晚的梦中呢喃,连他都会被那声喜欢骗过去。
沈清烟在迷蒙中听见徐远昭发出一声浅笑,随后他又说道,“太子殿下不小了,国公爷致仕的早,不然也能跟圣人提一句让他参政,想来圣人念在国公爷这些年的辛苦为国份上,必也准太子殿下学理政事。”
顾明渊笑了下,“我父亲已不理朝政,平日不过逗鸟吃茶,着实帮不到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到了年纪,圣人不会不放他理政,操之过急反而不好。”
沈清烟心内埋怨他,不就是一句话的事儿,既然英国公在圣人面前那么有面子,帮帮徐世子怎么了?太子殿下若理政了,就算比过三皇子,他这个背靠太子的臣子又不会吃亏。
推三阻四的,比她还磨叽。
书房里静了片刻,须臾就听徐远昭寒暄了几句,便告辞离开。
书房门合上,顾明渊垂下眸,她果然迷瞪瞪的倚着他,只要他撤开手,她就能立刻软倒在地上。
顾明渊轻放她靠到桌角,手刚一松,她的睫毛动个不停,睁大一点眼,细□□润的手指抓住他的手不准走。
“……表兄,你为什么不帮徐世子?”
顾明渊眸色沉如水,反问她,“你不关心你的五哥哥了?”
沈清烟那鲁钝的脑袋便又折回到沈浔上,讪讪问他,“我五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