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帝驾崩已经是数载寒暑的事情了,所以随着这位陛下的离去,很多事情自然是一朝天子一朝臣,渐渐也就被人给淡忘了。
但是如今朝堂上,从先帝时期就留下来的两朝元老也不在少数。
如今清郡王这一提醒,立刻很多人就想起来,燕王擅长模仿先帝笔迹的这件事情了,顿时这燕王府拿出来的圣旨是不是真的,很多人心里泛起了嘀咕。
众人原本以为,燕王必然是会解释几句其中缘由的。
但是叫所有人没想到的是,听完这番话后,燕王竟然直接笑了,更是用一种极为蔑视的眼神看向了清郡王。
“你口口声声说,我的准儿媳是逆臣之女,而太后的意思也觉得,她们姐妹甚至不配活着,就该同宋家的族人当年一样,统统全都被斩首示众才对是吗?”
太后没有言语,但显然神情上就是这个意思。
而清郡王也是点点头,满脸的正义凛然。
可是就见问出这句话后的燕王,却忽然伸手向着清郡王指来。
“逆臣之女要死,那你这个当初叛乱头目的逆王之子,岂非更加罪该万死了。你是怎么成为
清郡王的,又是如何过继到老王爷膝下的,虽然说这件事情民间是个秘密,但此事先帝当时也是与很多首辅重臣商允后才给你一条生路的,知道的人不在少数。”
几乎是燕王这番话说完,就见在场几个参与过商议此事的臣子纷纷点头,显然这件事情他们也全都记得呢。
别看清郡王一直将他亲生父王,视若英雄般去崇拜的。
但是逆王之子的名声实在不好听,他这么多年苦心经营,才叫所有人忘记他的这个身份,结果现在却被老燕王当众给讲了出来。
对清郡王带着恨意的宋夭音。
她本来一直都不敢说话,只是躲在慕容清音的身后,这会也忍不住立刻说道:
“原来清郡王当年也是得陛下开恩才侥幸未死的人。那我们姐妹当年也还年幼,为何陛下对你仁慈可以,对我们法外开恩就要被质疑呢,还是说清郡王你根本就是居心不良,存心在这里倒打一耙。”
“放肆!”梁太后面色一寒,“你什么身份,小小丫头好生没有礼数,这里轮得到你说话吗。”
局面越发对清郡王不利了,拿捏不得燕王府,区区
一个宋夭音,梁太后还是能训斥的,她更想用宋夭音来杀鸡儆猴,来扳回这不利的局面。
梁太后这想法是不错,可老燕王却丝毫不给她面子的说道:
“理不明,自然是要容人分辨的,太后如此庇佑清郡王,只怕有失公允吧。而且再说句对先帝不敬的话,若是微臣真的篡改圣旨,也该是在这圣旨上写,后宫不可干政,若太后归宫仍不安分,想要染指朝堂的话,就该赐鸩酒,让您到黄泉地下亲自同先帝脱簪请罪。”
燕王刚刚直接将清郡王的痛处一语道破,已经叫周遭的人议论纷纷了。
现在更好,连赐死当朝太后,下去陪先帝的话,燕王竟然都敢说得出来。
站在一旁只有听着份的慕容清音,已经看傻了眼。
之前一直听说燕王府权倾朝野,无人能动摇分毫,甚至就连皇亲国戚,在燕家父子面前都是规规矩矩的。
慕容清音自一直都觉得这话有些夸大其词了,甚至觉得是有人在诋毁这父子俩,是想把他们塑造成一副奸邪的恶臣模样。
可慕容清音现在却觉得,这些话说的非但不过分,是已经算是很客气
了。
毕竟纵观历史,慕容清音也并非无知妇孺,所有奸佞逼死皇帝的事情,是屡见不鲜。
可是这种事情,就算是大奸臣,那都是暗中偷偷摸摸进行的,谁敢像燕王,这般大张旗鼓就要弄死太后,还完全不给个合理的解释,这嚣张态度直叫慕容清音看得心里直突突,给她直接整不会了。
而太后当年为何不在垂帘听政,甚至连皇宫都不待了。
其实区区一个登基的新帝,黄口小儿罢了哪里有她需要忌惮的地方,真将她逼走的人就是燕王。
所以对于燕王,别看太后好像一直很沉稳,但她的畏惧是深入内心之中的,所以在惊惧交加之下,导致这位太后娘娘直接失态了。
“你这以下犯上之辈,燕王你敢!”
而燕王,对于这话却一点反应都没有,只是笑容不减的说道:
“太后,你觉得有什么事情是微臣不敢做的吗。”
两人对视从一开始的谁都不服谁,到最后太后先行避开视线了,任谁都看得出来,这一场是谁败了。
顿时,太后就像全身的力气被抽干了一样,跌坐回凤椅上后,有气无力的挥
了挥手说道:
“行了你们都退下吧,既然燕王有先帝的遗诏在,皇上仁慈能赦免了逆王之子的死罪,自然也会放过宋家一对无辜的女儿,这件事情就到这里吧,哀家不会再过问,你们也休要议论个不停。”
众人闻言全都齐声应是,然后就纷纷退出去了。
而南礼自然命慕容清音一行人等,跟着他去了御书房,他现在都还处于懵逼状态呢。
等到来了御书房,周遭也不怕再有闲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