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景深坐在车内，与姜宁遥遥对视着。
他的目光很深，很沉，幽深的眸子就像是一个深潭，会将所有一切都吸引进去。
但这并不包括姜宁。
许久之后，厉景深忽然笑了起来。
这一次，他的笑容不似从前那样冷冰，而是发自内心，很真诚的笑容。
“能否给我一个薄面，饶他这一次。”
厉景深是这么跟姜宁说的，明明是他的保镖，是他的人，可他却放低姿态的朝着姜宁求情。
即便墨镜遮挡了眼睛，也难掩江东脸上的窘迫，都是他的失误，没能安排好一切，让厉总丢人了。
“他没到罪无可恕的地步，我自然不会要他的命，但小惩大诫还是要的，免得自狂自大，还真以为这世上属他最聪明厉害，殊不知这世上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姜宁一脸讥讽的丢了警棍，冷冷的瞥了厉景深一眼。
她这个态度，厉景深非但没有生气，反而笑了起来。
“我们要不换个地方说话，大马路上，不方便。”
姜宁冷着脸反驳，“不必，我该回林家了。”
厉景深也没多说，立刻让江东安排车。
江东没二话，龇着牙从地上站起来去安排。
不得不说，姜宁下手真的挺狠的，那一下就像是打中了他的命脉，他一个大男人差点扛不住。
姜宁和厉景深重新换了一辆车，而且由厉景深亲自送她回林家。
路上两人无话，直至快到林家的时候，厉景深看着她问，“我们之间的合作还算数吗？”
姜宁看他，“你想怎么合作？”
厉景深说，“你说怎么合作，那就怎么合作。”
姜宁说，“那就安心当个工具人，我用得到你的时候，你自然就会派上用场。”
这忽然变冷的语气，与
车祸之前的语气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厉景深不是傻子，听出她的语气中不悦。
她生气了，虽然没有质问，没有发怒，但她浑身充满着冷漠和疏离。
厉景深推了一下眼镜，面不改色的道，“我这样的身份，只当一个工具人，属实大材小用。”
姜宁讥讽道，“于我而言，除我之外，皆是废材！”
她说完，车子刚好停稳。
林家到了。
姜宁直接开门下车，没有丝毫犹豫。
厉景深目睹她离开的背影，嘴角的笑容久久没有消失，那双黝黑的眸子绽放出点点星光，光芒中竟全是姜宁一个人的影子。
江东低着头走到打开的车门前，卑微道，“厉总，是我办事不周，请您惩罚。”
厉景深没反应，过了一会，扭头看向江东被打的位置，问道，“她打的，很疼？”
江东如实点头
。
厉景深又道，“细说说看。”
江东不明白他为什么问，出于服从的本能，如实说出自己的感受，“是一种生理上无法控制的疼，忍不了。”
厉景深又问，“你有让着她？”
“没有！”
这一句，江东是红着脸说的。
堂堂一个保镖头领，竟然打不过一个看上去就弱不禁风的女人，实在是难以启齿。
“看来她真的很厉害啊！”
厉景深笑了，眸子里绽放出光芒，镜片都隔挡不住。
江东极少见厉景深在私底下露出这样开心的表情，有些欣慰，又有些忍耐不住的说道，“厉总，要不我还是去给姜宁小姐认个错？”
厉景深道，“这件事就此过去，不必再提。”
江东说，“但姜宁小姐生气了。”
厉景深说，“会好的!”
江东又道，“那车祸的事，
还查吗？”
提起这个，厉景深的神色微微变了。
姜宁从巍山回来，总共经历了两次车祸，但这两次车祸都十分离奇。
第一次，车毁得很彻底，人却没事。
第二次离奇的避开车祸，她自己皮毛未损，但后面的一辆车却撞毁严重。
再加上，那天她展现出来的奇特的逼供手法，更让他心中存疑。
但现在，一切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姜宁这个人，属于谁。
尽管姜宁身上有很多秘密，只要她站在自己这边，一切都不是问题。
“不必查了。”
厉景深说着，看向江东，目光深沉。
江东被看的心里发虚，“厉总，您有什么吩咐？”
厉景深看着他说，“正所谓两狐相斗，慧者胜！两狼相斗，狠者胜！”
“江东，你觉得我和姜宁，谁能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