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淼淼跟蔡可欣走出包厢,两人一起去了天台。
夜里风大,站在风口的温淼淼拢了拢衣裳,“我知道你要跟我说什么,你为你朋友担心,什么办法都想了,无计可施。”
“她没多少日子了,也就撑着一口气等着傅衍衡过来,只要你开口,傅衍衡一定会去。”蔡可欣祈求又埋怨。
温淼淼心软了,也被道德绑架住,好像她不点头同意,就会让一个女人抱憾终身的离开。
她松口说:“决定权在他,不在我!我会尽量帮忙。”温淼淼做出妥协,“你也不要再去找傅衍衡,他这个人决定什么,不会那么轻易改变。”
蔡可欣低垂头,睫毛颤动着。
回到包厢,里面很黑,温淼淼开门将外面的一束光带进来,刺的傅衍衡黑眸微眯。
她坐回到傅衍衡身边,两人很有默契,绝口不提刚刚的插曲。
傅衍衡喝了不少的酒,司机把车停在夜场后面的停车场。
夜里的大风吹拂着,空气里都带着一股淡淡清新的梨花香味,呼吸一片冰凉,傅衍衡看温淼淼穿的单薄,把她揽在怀里,“冷吗?马上快入冬了,还穿这么点。”
温淼淼:
“去中心医院。”
傅衍衡还没上车,手搭在门边俯身看着发号施令的温淼淼,“去医院?太晚了…先回家。”
温淼淼挪了下位置,给要进来的傅衍衡让出地方,这些堵心的事情,她也不想再拖了,必须尽快解决。
“谁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也许她撑不过今晚。”温淼淼做出牺牲去妥协,想让凌雪好好上路。
她听老一辈说,人在临走的时候,如果有什么特别强烈的心愿没有完成,会带着遗憾,无法堕入轮回。
傅衍衡没赞同也没有反对。
住院部的走廊,温淼淼靠在门口墙边,她站在外面,隐约能听到到,生命监测仪隐约的发出声响。
傅衍衡已经斩钉截铁的说过这件事不会管,当他看到躺在床上身上插了不知道多少管子的凌雪。
心脏就好像被一双大掌狠狠的揉了下,攥紧到淌出鲜血。
他走到病床边,她的眼睛紧闭着,随着微弱的呼吸。
傅衍衡坐在床尾,病房外清冷的月光洒进来,月光笼在凌雪的脸上,憔悴又苍白。
“你来了。”凌雪已经逐渐涣散的瞳孔,恢复清亮。
她努力的睁开眼睛,看到傅衍衡的时
候,恍惚着。
傅衍衡: “嗯。”
他握着凌雪的手,很冰很冷,已经感受不到有活人的气息和温度。
“我知道,你肯定会来的,我这一生都用来在等你,等啊,等啊…一直到现在,很辛苦。”
凌雪冰凉的手指微能感受的到,傅衍衡掌心的温度,灼热滚烫,有血有肉的温度。
“如果时间能重来,你不遇到我,会很幸福,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一直在等我。”
傅衍衡不愿意过来,他承认也是不愿意面对过去,他的亏欠,可感情的事情怎么能勉强,不爱了就是不爱了。
当时年轻贪玩惹来的风流债,没想到那么短时间的拥有,会浪费了这个女人的一生。
凌雪想坐起来,看着傅衍衡的眼睛,力气耗尽,努力的撑着胳膊,也坐不起来,她之前奢望着,傅衍衡会陪她一天,回到以前的地方,现在她的心愿破碎了。
她已经没了力气,走不动了。
“我从来没后悔遇见你,从不…”凌雪摘下氧气面罩,声音虚弱又缥缈,浑浊的眼神是坚定的。
“嗯,以后病好了,我要你。”傅衍衡用手轻轻将凌雪散乱的头发别在耳后,现
在他能做什么呢?只能去给这个可怜的女人一个盼头。
温淼淼坐在走廊的长椅上,冷风刺骨,身体都是僵硬的。
吱嘎。
听到关门声,温淼淼抬眸看向傅衍衡,他脸上没什么表情,皮鞋踩在冰冷的瓷砖地上,步伐沉重。
温淼淼还没来得及靠近询问情况,走廊里的安静被一串杂乱的脚步声打破。
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冲进病房。
傅衍衡朝她摇了摇头,示意什么也不要说,温淼淼心里也有了答案。
她不知道,凌雪的在天之灵能不能得到安息,她盼来了自己最想要见的人。
凌雪当晚被宣布死亡,走的时候身边只有傅衍衡,她没有亲人,只有蔡可欣一个朋友。
蔡可欣忍着悲痛料理完凌雪的身后事,接到律师行打来的电话。
蔡可欣拿到银行卡的时候,手都在发抖,凌雪生前找了家最便宜的律师行,把她遗产暂由他们保管,一直到过世。
凌雪绕了那么大圈子也是想让蔡可欣把钱收下,她知道如果当面给蔡可欣,她也会拒绝。
蔡可欣到现在也想不通,凌雪为什么会突然这样,是因为帮傅衍衡挡了刀,还是她早就知
道身子支撑不了太久,一直在自欺欺人。
凌雪留下的钱不多,凑上这些,正好足够她母亲的手术费。
蔡可欣拿着这些钱,心里沉重,手术费是够了,肾源又在哪里。
她把唯一的希望放在白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