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老板不愧是资深的赝品贩卖行家，自己被赝品卖了，还能第一时间捕捉到这其中的巨大商机。
他和赵老板，共在假扮成山羊胡的秦霄手中，买了五颗欧泊卖给周益晚。
而周益晚，只察觉出了其中一颗是赝品。
纵观洛星城，没什么人能比得上周家更能代表最高水平珠宝鉴定能力了。
面对周家，成功率都如此之高，那面对旁人……
岂不是有广阔的市场？
这等级别的赝品，钱老板深有体会，那就是‘超级赝品’。
‘超级赝品’之所以在名字前头加上‘超级’二字，就是因为其以假乱真，吃行家，能完美规避常规鉴定手段。
在钱老板的视角里，那只‘超级赝品’玻璃种帝王绿手镯，周家可还没察觉出来是赝品呢！
这说明……眼前这个姓肖的山羊胡，有着跟‘超级赝品’同等的技术手段！只不过‘超级赝品’是侧重古玩，近期才迅猛发展珠宝造假事业。
而这个姓肖的山羊胡，却是专业的宝石造假行家。
若二者结合，强强联手，那以后的‘钱’，岂不只是一个数字？
秦霄适时补充道：“哦对了，钱老板，实不相瞒，这三个月来，你老伙计赵老板凭借给周益晚卖宝石，身价平添了一个零。赵老板的宝石，绝大多数可都是我提供的，到目前为止，周家没有察觉出任何端倪。”
“你的那颗欧泊被周益晚发现，我已经想到了原因。”
“估计是我手底下的工匠想要尝试以最低的成本，缔造最好的品相，结果经验不足，产生了一定破绽。有了此次经验后，我们会吸取教训加以改进的。钱老板，我向你保证，今后绝不会再出现这一类情况。”
“只要你答应跟我们合作，你的安全性，绝对能够得到保障。”
闻听此言，钱老板的回答是，更长久的沉默。
沉默期间，他眼珠子‘滴溜溜’转个不停，脸色阴晴变幻不定，将脑细胞激活到了极致，正在飞速思考一切的利弊，以及……真实性。
真实性是最重要的，这事关身家性命，由不得他不上心。
钱老板承认，他很心动。
但还不至于，立马放下警惕与防备，直接就跟秦霄握手。
“你容我想想。”钱老板做出了一个暧昧的答复。
一来，是他确实需要时间，来对眼前的一切进行评估与判断。
二来，他不想太快放下身段，让对方轻视自己，觉得自己廉价好糊弄，那么以后即使双方达成合作，他也捞不到太多的好处。
不过，他没有明确拒绝，便是基本已表明了态度。
“在此之前……”钱老板朝秦霄伸手，曼声道：“把钱退我。”
“肖先生，咱们还不是合作伙伴，我没有必要为你的错误买单。”
“我从你这里买的一颗欧泊是假的，周益晚找上了我，害我颜面无存，并且还损失了一大笔钱。亲兄弟尚且明算账，遑论你我？”
“肖先生，请把我损失掉的钱吐出来，这会增加我们合作的概率。”
钱老板是个精明透顶的家伙，想利用对方需要自己这一点，甭管日后能否达成合作，先挣他一笔，总之是不亏的。
这点小九九，自然是骗不过秦霄的。
然而，始终笑口常开，语气和善的秦霄，这次却并没有答应钱老板。
“退钱？”秦霄摇头道：“不好意思，钱老板，没这个选项。”
“什么？”钱老板瞪大眼睛，露出怒意。“你什么意思？你难道不需要我跟你们合作吗？我找你退一颗欧泊的钱你都不退，你们诚意何在？”
“你们就是这样对待潜在合作伙伴的吗？”
“肖先生，你让我很失望。”
“恐怕我要继续慎重考虑一下我们的合作关系了！”
钱老板干脆以此相要挟，盼望秦霄妥协。
合不合作再说，自己总不能亏本吧？
谁知到了这时候，秦霄图穷匕见，撇嘴道：“钱老板，我想你是误会了。你真的以为，你本人，不可或缺吗？你是否太拿自己当回事了？”
“我肖某人，手里有技术，有无穷无尽的低成本极品宝石。”
“洛星城虽然不算大，但也有几百万之众。”
“钱老板，你凭什么认为，在这茫茫人海中，你是独特的？”
“茫茫人海里，我为什么会选中赵老板，又为什么会以赵老板为起点，联系到你？难道你就不好奇吗？为什么会是你？”
“嘶！”钱老板不禁倒抽一口冷气。
思来想去，唯独这个问题，他倒是缺乏考虑了。
是啊，为什么会是他和老赵？
洛星城适合合作、中等体量的店铺那么多，怎么姓肖的就找上了他和老赵？是偶然吗？还是说……
钱老板与别的中等体量古玩店主相比较，唯一，也是最大的特殊之处在于……他是‘超级赝品’的出货口。
想到这里，秦霄的问题迎刃而解。
“你！”钱老板一瞬间脸色惨白，警惕地盯着秦霄，喝道：“姓肖的，你究竟是何方神圣，究竟都知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