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军用材质特殊的超细针,通过特殊小环与手指绑定,让超细针成为他手指的延长,百分之百能够舒展出他的力道,一分不多,一分也不少。
黄军动手了。
他将超细针探向高度腐朽的布条上,试图拨弄布条上的绳结,将其解开。
全场死寂,人们大气都不敢喘,全神贯注,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黄军。
唯独秦霄,一脸放松。
由于场面出奇安静,达到了‘针落可闻’的地步。
这不是形容词,是真正的‘针落可闻’。
明明不是特别耳清目明的围观群众,耳孔也清晰地传入了黄军操纵超细针与小布条的纤维质进行摩擦的‘簌簌’声音。
“啪嗒!”黄军汗珠滚滚落下,砸在柜台桌面上的声音更是堪称洪亮。
足足五十分钟。
足足五十分钟的绝对死寂过后,黄军整个人已然被汗水浸透了。
他确实没干什么体力活,可这种不容有失的精细活,往往比体力活更累,其对人体精神和意志力的摧残尤甚。
围观群众们同样高度紧张看了五十分钟,一个个腰酸背痛,眼睛干涩,却仍是不敢眨眼,生怕下一秒就错过黄军成功或失败的画面。
至于秦霄……
已经找了张太师椅,困倦地睡着了,时不时砸吧砸吧嘴,正沉浸在不知以谁为女主角的不良梦里。
长时间的高强度作业,黄军全身心投入,操纵超细针的那根手指,甚至也已经高度僵化,动不动便发出‘咯吱,咯吱’的骨节磨搓声。
许多人都以为黄军要败了。
然而,黄军毕竟是黄军。
这么多年‘天眼大师’的名号,不是盖的。
“唰!”一道微不可闻的声响过后,腐朽的小布条在超细针的挑动下,那缠绕千年的绳结,终于松动了。
“哇!”见状,只听人群响彻哇声一片。
“要成功了吗?”
“这就是‘天眼大师’的实力吗?果真名不虚传!”
“哪儿成功了?不就是让小布条的绳结松动了吗?”
“哥们,火星来的,刚到地球吧?但凡有点生活常识的都知道,复杂的绳结,只要攻克第一关,使其松动,接下来再解,便是一气呵成,毫不费事。”
“没错,天眼黄大师迈出了最困难的一步,他马上要赢了。”
“啧啧,姜还是老的辣呀!这一轮,天眼黄大师扳回一城,秦一秒要被追平喽!看来跟老一辈的大师级人物比想法,秦一秒还是太飘了。”
“这一轮已经没什么悬念了,期待接下来,小木盒的揭晓。”
一阵热议中,秦霄被无限看衰。
听到自己的名字,睡梦中的秦霄揉揉眼睛,站了起来,向黄军投去目光。
腐朽小布条的绳结,确实在黄军五十分钟的攻克下,松动了。
然而,看见这一幕,秦霄却轻蔑地笑了。
秦霄摇了摇头。
似有神奇魔力般,秦霄摇头的同时,惊变乍起。
“刺啦!”布帛纤维撕裂的声音,再度响起。
声音不大,可在场每个人,都知道意味着什么。
“天呐!”人群发出惊呼,争先恐后望向黄军。
只见黄军也愣住了,满脸皆难以置信的神色。
缠绕小木盒的小布条,绳结松动后,正当他想一鼓作气,直接把小布条的绳结挑开时,毫无征兆地,小布条再次撕裂了。
虽然由于黄军力道很轻,小布条没有彻底断裂,但还是接近于毁灭了。
只剩下寥寥数量的纤维质,在努力使布条保持着整体性。
这已经是黄军第二次让小布条开裂了,第一次秦霄刚登门挑战那会儿。
黄军不敢动了。
他百分之一千保证,只要他再碰小布条一下,小布条就彻底完蛋了。
两度受创的小布条,已经无法承受哪怕一丝一毫的力道了。
再碰,必输。
“这……怎么可能?”黄军见了鬼似的,汗如泉涌,表示费解。
刚刚过去的五十分钟,说他使尽浑身解数了也毫不为过。
论手巧,别看黄军其貌不扬,然而整个洛阳城古玩行,连女人都算上,真找不出一两个比他更手巧的了。
何况他还动用了他师父的师父的师父传下来的大杀器—特质特殊超细针。
可他还是败了,没有攻克这缠绕在小木盒上的小布条。
黄军一生经受古玩无数,也替齐家修复、破解过古玩无数。
唯独这小小一根烂布条,竟把他难住了。
“呦!”秦霄明知故问,笑呵呵道:“天眼黄大师,怎么停手了?”
“继续呀!”
“难道你想跟我玩儿‘拖’字诀,拖到天荒地老,永生永世不分输赢?”
“可惜不凑巧,‘拖’字诀,都是小辈跟老辈耍的。你半截入土的年纪了,跟我个二十啷当岁的大小伙子玩这一套,可没优势。”
“你铁定死我前头。”
秦霄漫不经心,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来旅游的呢。
黄军最恨秦霄这游刃有余的必胜架势,恨得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