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霄状若癫狂,兴奋到了极点。磕那啥的人,也够呛能比得上他兴奋。
这时候给秦霄一个支点,他绝对能翘动整个地球。
总之一句话,秦霄飘到天上去了。
空气中,除了秦霄的笑声和捶胸顿足声,没有任何其余的声音。
人们先看看解石机下,被一分为二的‘一锭黑’的空壳子,再看看秦霄……说不出的诡异,好像所有人都陷入了群体幻觉。
秦霄到底是在弄啥咧?
“扑哧!”秦霄好不容易停下来喝口水休息休息,结果喝水喝到一半,直接喷了,被呛得直咳嗽道:“咳咳……天眼黄大师,我……咳……我赢了!”
“七选其一,‘一锭黑’里开出了极品宝石,我是最大的赢家!”
“如此名贵礼物,晚辈笑纳了,哈哈哈!”
黄军目瞪口呆,惊得半晌说不出来话。
倒是他身后的两个徒弟,荀晗建和肖贵志,愣了片刻后,师兄弟俩对视一眼,紧接着……“哇呀呀呀!哈哈哈哈哈!”
他俩笑得比秦霄更癫狂,更大声,连戏曲里的戏腔都笑出来了!
“哈哈!死瞎子,你……”荀晗建和肖贵志互相搀扶,擦拭着笑出来的眼泪和鼻涕泡,前仰后合道:“死瞎子,你怎么能这么搞笑?”
“我们早就……哈哈……早就发现你脑子不太对劲了!”
“今天一看,果真如此!”
“死瞎子,你丢人丢大发了!丢人丢到姥姥家,一辈子没脸见人了!”
“呜……哈哈!死瞎子,真可怜你,什么都看不见,还自以为是!”
“实不相瞒,你开的那块‘一锭黑’,是……是个空壳子,哈哈!”
“那里头,压根就没有绿!”
“你选错了!”
荀晗建和肖贵志报仇的时候小人嘴脸尽显无疑,神态动作故意做得极其夸张,很有喜剧效果。
憋了半天的黄军,终于忍不住,‘噗’地一声笑了出来。
黄军一笑,聚集在‘宝斋’店门口的围观群众,紧随其后也是哄堂大笑。
唯有同样在人群中的范坚强,一张胖脸耷拉着,好像秦霄失败,给他带来的打击,比他亲爹死了还沉痛。
范坚强捂着心脏,险些‘嘎’一下抽过去,嚎啕道:“什么情况?”
“果然……小秦你拾掇我有两下子,碰上‘天眼’黄军就完犊子!”
倒是一直默不作声,像个鬼一样待在角落里的黑衣李万姬,始终面无表情,冷眼瞧着眼前的一切变化。
“嘶!”听了荀晗建和肖贵志的点醒,秦霄脸色急转直下,不由恶狠狠抽了一口冷气,浑身汗毛根根竖起,浮现出一大片鸡皮疙瘩。
“什么?”秦霄哪里还有癫狂的笑容了?他失声尖叫,连滚带爬地冲到解石机旁,用手去摸索被那块‘一锭黑’的空壳子。
摸来摸去,摸了半天,秦霄焦急得,双手都快把石核搓出火星子来了。
但无论他怎么触碰,这块‘一锭黑’里,就是没有绿。
解石机旁的地板上,是一滩解石时泼水造成的水渍。秦霄却像无所察觉一样,整个人精气神全卸,一屁股跌坐在水渍里。
他眼眶顷刻红了,一张脸白惨了,也红透了,不断在红白之间交替变化。
这是又惊骇欲绝,又羞愧难当的体现。
他狠狠抓着自己的头发,用发疯的祥林嫂语气,喃喃道:“我真傻,真的。怎么就那么草率,不仔细一番,就贸然下定结论呢?”
“完了,完了,我没有脸了,我……我打眼了!”
单看秦霄现在的模样,可以用凄凄惨惨戚戚来形容。
不过人们都没忘,刚刚秦霄那癫狂跳脚的模样。
荀晗建和肖贵志已经笑得倒在了地上,四条腿直抽抽,口水横飞,笑得不成人样道:“哈哈!别!死瞎子,别说打眼,你是瞎眼!”
“你不配打眼!哈哈!”
“死瞎子,让你狂,让你嘚瑟,完蛋了吧?”
“你之前不是几次三番,对我们老恩师出言不逊吗?你还扬言要扣我们老恩师的眼珠子,要剥夺他‘天眼大师’的名号?”
“可去你的吧!”
“废物!傻帽!”
秦霄被人家堵在门口,打脸至此,‘宝斋’的伙计们一个个如丧考妣,抬不起头。被秦霄连累得,他们甚至不敢跟人对视,喘气声都不敢太大。
围观群众里,有不少是亲眼见证了秦霄如何强势崛起了。
而他们也有幸,亲眼见证秦霄如何被成名许久的黄军一脚踹下神坛。
捧神和毁神,是这些吃瓜爱好者经久不衰的课题。
他们爱看热闹,爱看别人化身神明,横扫一切敌。
他们也更爱看,曾经高不可攀的神明,被人一脚卷进粪坑里践踏。
只有这样,才算过瘾。
他们笑声络绎不绝,对无地自容的秦霄指指点点,话语中充斥着傲慢与轻视,就好像他们崇拜的偶像厉害,他们也颜面有光,自己也变厉害了似的。
殊不知,他们一起上,肚子里那点学识摞起来,都不够秦霄塞牙缝的。
荀晗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