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山河告诉秦霄,自从他感受到隔壁洛月城的好大哥程文勉对他疏远,并暗戳戳动用种种手段,想毁掉他以后,他按照老规矩,先礼后兵。
赵山河先后五次,想见一见自己的好大哥程文勉,当面聊聊,该赔礼赔礼,该道歉道歉,问一问自己哪里做错了,改过自新,解除误会,和好如初。
然而,赵山河足够卑微,他好大哥程文勉,却一次都不见他。
于是赵山河知道,两人之间的兄弟情,已经不复存在了。
既然如此,那他只好让这段兄弟情,结束得更彻底一些。
把他好大哥程文勉,跟这段感情,一同抹掉。
虽然程文勉对赵山河防范有加,滴水不露,把自己包裹成迷雾般的存在。
但他显然还是太低估好弟弟赵山河的能力了。
起了杀心后,赵山河利用自己在洛月城安插了多年的暗旗,一番调查后,知晓了一个惊人的秘密:程文勉,一直在跟外国人做古玩生意。
听到此,秦霄的眉头深深拧了起来,厌恶之情不溢于言表,寒声骂道:“数典忘祖的东西!他活腻歪了,敢做这种事?”
秦霄的反应,是一种很自然的反应。
只要有点良心的古玩行人士,都会产生这样的反应。
古玩不是牙刷、拖鞋、玩具等小商品,卖给谁都无所谓。
古玩这种蕴藏着民族文化内涵的东西,跟外国人交易,是很大的忌讳。
去伪存真是古玩行的第一主旋律,而古玩行的第二主旋律,便是为国护宝。秦霄的爷爷,就为‘为国护宝’四个字,奋斗了一辈子。
秦霄爷爷的笔记本上没写太多,小时候,爷爷也很少给秦霄讲这方面的故事,但秦霄隐隐有些猜测,爷爷的讳莫如深,以及秦家的一穷二白,貌似都跟爷爷一生为国护宝的经历有关。
赵山河撇嘴道:“这是我不久前,刚调查出来的,说实话,我也很惊讶。这么多年,我和齐家、白家一直被蒙在鼓里,卖给他古玩,没想到居然成了帮凶。不得不说,我好大哥程文勉,他藏得太深了。”
“我以前虽然也对他的胃口有所怀疑,但从未往这个角度思考过。”
多年来,程文勉始终是赵山河倾销古玩的第一大渠道,有时候,赵山河还会帮齐家和白家介绍,往程文勉这条渠道里灌古玩。
那么问题来了,程文勉何方神圣,年年都能吃得下这么多的古玩?
赵山河也怀疑过这个问题。
此前的调查结果,让赵山河知晓:第一,程文勉祖上传下来的古玩生意盘子确实很大,旗下店铺云集,合作伙伴遍布各省各市。
第二,程文勉暗中操控着一些中小型拍卖行、窜货场。不要小看这些中小型的场子,恰恰因为它们小,不出名,可运作空间才更大。
在程文勉的牵头下,这种中小型的拍卖行、窜货场,每个月都要开十几场,经年累月,能用远高于市场价的价格,出掉不计其数的古玩。
由于先前,程文勉与赵山河合作密切,是真真正正的好大哥。
调查出这两点后,赵山河也没太深究。
等双方闹掰,赵山河奔着弄死程文勉使劲,全力调查,刨根问底往祖坟上刨,才终于隐隐约约查出程文勉跟外国人交易的第三条出货线路。
至此,赵山河找秦霄帮什么忙,也就不言而喻了。
秦霄问道:“赵总,你说让我去趟洛月城,帮你追踪一件国宝,就是因为这个?你要从这方面下手,把你好大哥的祖宗基业一锅端了?”
“嘿嘿!”赵山河和善一笑,点头道:“正是。”
“据我安插在程文勉身边的钩子汇报,近期,程文勉跟外国人约好了,要出一件国宝。你也知道,凡是国宝,一律禁止出境,禁止卖给外国人,一旦发现,那便是灭族的死罪,天王老子都保不住!”
“所以,程文勉做得相当谨慎。”
“那件国宝级古玩,并不华丽,并不起眼,应该看上去完全不像国宝。”
“于是程文勉将其下放到了旗下的古玩店里,公开售卖。”
“到了约定的时间,外国人的白手套便会出现,买下这件国宝。”
“至此,收货成功。”
秦霄眉头越皱越深,好奇道:“干嘛多此一举?直接找个没人的地方,把那件国宝当面交给外国人多好?”
“呵呵,小秦,这你就有所不知了。”赵山河摇头道:“当面交货,固然方便。可接下来,外国人还要把那件国宝带出境,万一败露了该当如何?”
“作为给外国人供货的上线,程文勉岂不是当场就凉了?”
“再或者说,外国人把国宝带出去了,在外国的拍卖行上拍了,定会在国内引发轩然**。万一有心人追寻蛛丝马迹,查到程文勉头上,他也凉了。”
“只有像我说的这样,把那件不起眼的国宝当普通古玩,大张旗鼓卖,外国人的白手套去他店里顺水推舟买。”
“交易达成后,无论发生什么,都与他无关了。”
“若出事,程文勉大可以解释,说自己打眼、走宝了,毕竟那件古玩本身就不起眼,乍看上去完全跟‘国宝’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