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秦霄的称赞,张老会长竟惭愧地摆了摆手,摇头道:“不敢当。”
“实不相瞒,老夫也看不出这物件的真实身份。”
“老夫能做到的,只是判断它绝对为真,应该是某一部族,经过千百年的迁徙,才能够将‘鲨鱼’和‘巴蜀符号’结合起来。别的,我一概不知。”
张老会长的话,当即掀起了一片喧哗。
连纵横洛阳城古玩行数十载的张老会长都看不出?
秦霄拿出来的这物件,破解难度究竟是有多高?
难怪秦霄刚刚说他老婆楚清漪那只‘四不像’的南越王玉杯,只配当开胃菜。现在一看,果真如此。
这自带巴蜀符号的黑鲨鱼,才是真正的难中之难。
张老会长这番直言,秦霄反倒更尊敬他了。
事实上,在秦霄面前,张老会长不是第一次看错、打眼、不明所以了。
但真正的大师,永远怀着一颗学徒的心。
正因为他不为虚名,敢于承认自己的不足,且绝对中立,不偏帮任何人,秦霄才更觉得他可亲可敬。
张老会长都看不破的物件,就更别提旁人了。
白老爷子、宋忠君、宋轻舟、白家众族人、众宾客,皆一脸迷糊和好奇。
哪怕秦霄的‘老婆’楚清漪,都无比费解,她也不知道答案。
有意思的是白雅琳小姑娘,她这个年纪,好奇心本身就重,急得探头探脑,直嘬牙花子,毫无淑女形象。
然而她一想到自己是秦霄的‘师父’,本事应该比秦霄更大才对,立即又变换形象,故作深沉,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小大人’形象
秦霄默默看在眼里,不禁想笑,心说这小丫头内心戏倒还挺足。
张老会长的表态,更是确定了一个事实:
全场,只有出题人秦霄知道答案。
作为被考验者,荀晗建脸都绿了。
他再狂,再自视甚高,再号称‘小黄军’,他也心知肚明,自己没有张老会长那两下子。老前辈都缴械投降,他又能看出个屁来?
秦霄出手够毒,看来这次考验,他真的要栽了。
“来吧。”秦霄晃了晃黑鲨鱼,朝荀晗建笑道:“狗先生,这是你扬名立万的时机。你赢了,所有人都将知道你拥有超越张老会长的眼力。”
“此一战,你便能登上人生巅峰,把你师父瞎眼……呸,天眼大师黄军,远远甩在身后。”
“来!回答我!”
秦霄气势很足,不靠眼神便能压得荀晗建透不过气来。
荀晗建失魂落魄,手足无措。
他知道,没人能帮得了他了。
且他被白家团团包围,也没有中途退缩的可能。
这场考验,必须分出个胜负。
荀晗建瞪大眼睛瞅了半天,犹犹豫豫道:“这……这是黑皮玉!”
“噗!”秦霄笑了,故作惊讶道:“哇哦!狗大师,你好厉害!”
“这就鉴定完了?”
“黄军的弟子,都是这么鉴定古玩的?”
“看见瓷器,说这是瓷器,看见字画,说这是字画?”
“照你这么个鉴定法,天底下没有不认识的古玩了。”
秦霄把荀晗建怼得没脾气,蔫头耷拉脑袋,继续思考。
其实他能说出‘黑皮玉’,还是证明他肚子里有点墨水。
黑皮玉,确实是这只‘黑鲨鱼’的材料。
黑皮玉是一种神秘的料子,介乎于‘玉’和‘石’之间,往往是玉表石化,但石头里面,包含着玉。
光黑皮玉,就已经是未解之谜了。
是的,现在专家都没研究出来,黑皮玉到底是如何形成的。
但荀晗建能看出这是黑皮玉,在场别的高手也能看出来。
他这个回答,并没什么意义。
吭哧瘪肚半天,又被秦霄好一番嘲讽后,荀晗建忽然在‘黑鲨鱼’身上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福至心灵一般,宛如破解了谜题,兴奋地尖叫道:“哈哈,我看见了!我找到了!”
“大家看这里!黑鲨鱼‘鳃’的位置,有砣加工的痕迹!”
“这是赝品!这是假的!”
“这只黑鲨鱼的造型风格、沁色程度、氧化斑点,都指向它是炎黄时代的史前文物。然而这个时代,不应该有砣加工的痕迹!”
“众所周知,砣加工解玉,是最早商代才有的技术!”
荀晗建激动得,如同发现了宝藏一样。
然而,他的话,只引发了疏疏落落的回应声。
回应他的,是少数水平不太行的人,听风就是雨,先前不经大脑就嘘秦霄的,这批人也是主力。
那些聪明的、懂行的、有墨水的,闻言全部摇头。
“蠢货!”秦霄皱眉道:“你疯了吧?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
“哪本古籍上写了‘砣加工解玉’是商朝才发明的技术?”
“没有吧?”
“你之所以知道商朝才有‘砣加工解玉’的技术,是因为目前发现得最早的‘砣加工解玉’技术,是在商朝的古墓里。”
“考古上没有发现商代以前的砣具,不代表商代之前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