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呀,吴莱哥可是愿意替赵总出价五百万!跟赵总做生意,这是给你的店面增光添彩,打响名声呢,你别不识好歹!”
“赵总什么实力你们也肯定听过,得罪了赵总,万一今天晚上你们店着火了,一把火烧得什么都不剩,冤不冤?”
“齐家和白家都得给赵总面子,何况你们小小店铺?”
“到时候,齐家,白家,赵总,联手把‘宝斋’的招牌拉进黑名单,你们迷不迷糊?要是换成我,估计都得吓尿!”
“好好做生意,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又不赖账,你怎么不识抬举呢?”
范坚强和叶宗辉轮番上阵,软硬兼施,磨叽了一大堆,全然没有注意到,秦霄阴沉的脸色愈发冰寒,杀气一点点从他浑身每一个毛孔里散发出来,笼罩着‘宝斋’古玩店里的每一位不速之客。
秦霄根本不想跟他们争辩这只乾隆孝粉大碗是假的,所谓假一赔十不过是想让李传福倾家荡产的毒计。
秦霄不想争这个,也懒得争。
其实这点大家都心知肚明,现在主要的问题,是强买强卖。
“说完了吗?”秦霄保持沉默,等车轱辘话说了几百句的范坚强和叶宗辉实在没词了,秦霄才开口。“说完,你们可以滚了。”
“范坚强,带着你老婆和小舅子,还有这群无赖,有多远给我滚多远。”
“想买我们‘宝斋’的玩意儿,也不喝口尿品品,你们这群歪瓜裂枣。”
“也配?”
这无异于正面宣战。
“嘶!”此话一出,不知多少人倒抽冷气。
“死瞎子,嘴巴放干净点!”范坚强尖声警告道:“说我就算了,说赵总的人?你彻底把赵总得罪死了!小子,你活不下去了!”
秦霄冷冷说道:“齐名远和齐山泰父子,我都不当人看,还会怕他个狗娘养的杂碎赵山河?告诉你们,赵山河的名头,吓不着你秦爷。”
“都给我滚回去跟赵山河说清楚了,想买乾隆孝粉大碗,跪着,来求我。让他喊我一声‘干哥’,我可以卖给他。”
秦霄依旧是那个秦霄,富贵不移,威武不屈,无法无天,身为一个‘瞎子’的他,不把任何权贵放在眼里。
赵山河的名字,对许多基层店主,犹如萦绕在耳边的噩梦。
对秦霄而言,赵山河或者齐山泰,又或者什么人,都是人,没什么本质的区别,捅一刀也会死,喝多了也吐,骑自行车也撞树。
“好!”吴莱再次扔烟,大声叫好,挥动被纹身画满的蒲扇大手,用力鼓掌。他大声道:“好样的!小子,够霸气!我弟弟腿折在你手里,不冤枉!”
“我欣赏你!”
吴莱这么说,当然不是良心发现、英雄相惜了。
很快,他面色一沉,露出残忍的笑容道:“我跟了赵总这么多年,你猜猜,类似的话,我听过多少?你再猜猜,说过这话的,还活着的有多少?”
“一个都没有!”
说话间,吴莱身后的小混混们,默不作声,从后腰取出了用布条缠住的砍刀,缓缓解开布条。
先前说过,他们买完东西找赵总复命后,下午还要去收账。
后腰插着的砍刀,就是他们收账用的‘算盘’。
现在,‘算盘’要提前拿出来用了。
‘宝斋’古玩店再次陷入死寂,空气快要凝固了,鸦雀无声,唯有十几把砍刀的布条,正在被缓缓解开的‘簌簌’声,令人窒息。
“哎呦!吴莱哥,息怒!”范坚强一惊,赶紧上去阻拦,让吴莱先别动手。范坚强设下这条毒计,其实只想借赵山河的势,逼李传福假一赔十,然后叫李传福破产。真说要闹出人命,范坚强也有点受不了。
他本以为,碰上赵山河这么个索命鬼,秦霄应该硬不起来了。
万万没想到,秦霄还是硬得令人发指,非要把话说绝,把事做绝。
卖乾隆孝粉大碗,假一赔十,顶多破产,命能保住。
不卖,正在掏刀子的吴莱等人,便是最终的下场。
在范坚强看来,秦霄和李传福这分明是要钱不要命啊!
吴莱烟瘾很大,一根接着一根,又点了一根,用下巴朝秦霄努了努,向劝阻的范坚强说道:“喏,是他非要把话说绝,他不卖,兄弟们只好连买古玩的钱,以及医药费的钱,一起掏了。”
“当然,未必是医药费,也有可能是火化费。”
吴莱咧开嘴,露出一口烟熏火燎的大黄牙,笑道:“下面的兄弟,都是听着赵总年轻时的神话长大的,他们都想当下一个赵山河。”
“进去蹲苦窑,出来就是功臣,会被重点提拔,很快便能当上各个堂口、各个场子的大哥。这事儿,下面多少兄弟都想抢着干呢!”
“拦一道,拦一道!”范坚强怪叫道:“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肯定能劝他们松口,吴莱哥,事情闹大了真不好收场!”
吴莱狠狠抽了口烟,没做任何表态。
范坚强见状,知道有苗头,急忙凑过去拉着李传福和秦霄,急切地劝阻道:“你们也看见了,都是杀人不眨眼的狠角色,不能得罪!”
“小命要紧,快点把乾隆孝粉大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