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坚强的贪得无厌,让秦霄有一种想把他猪头拧下来的冲动。
秦霄拒绝归还画像砖和树化玉。
开玩笑,这本就是他的东西,他能捡漏,是他有本事,范坚强管得着吗?
“不行!”为了钱,范坚强脸都不要了,撒泼耍赖,蛮横道:“之前我说没说过,最终解释权归我所有?”
“画像砖和树化玉都是我店里的宝贝,我不想给,你就应该还给我!”
秦霄两条剑眉皱得拧在一起了,忍住呕吐,沉声警告道:“范坚强,你别给脸不要脸,再磨叽,别怪我翻脸!”
范坚强已经神志不清了,他只想抢回秦霄手里的六百万。
秦霄一个灵巧的闪身,避过范坚强的恶狗扑食,掏出手机,播放视频,冷笑道:“范坚强,难道你忘了这段视频吗?这可是你亲自传给我的!”
“它就是铁证!”
视频正是秦霄与范坚强争吵的尾声,秦霄被气得不轻,随便拿起画像砖和树化玉,装作不想跟他一般计较的样子。
范坚强中计,以为秦霄要带两件垃圾走,生怕秦霄反悔,急忙录视频,还想杀人诛心,传给了秦霄一份。
哪成想,他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平白将铁证送给秦霄。
“你!”秦霄不说,范坚强都忘了这段视频,他一时间愣在当场,说不出话,恨不得穿越时空回到那一刻,给那时候的自己一千个嘴巴。
手怎么就那么贱?好死不死,录什么视频呢?
“呵呵。”秦霄嘲讽道:“范老板,你快看,视频里的你笑得多开心!”
“你要再敢胡搅蛮缠,信不信我现在就去广誉茶楼,把视频给所有人传一份,让大家伙儿都看看你范老板的无耻嘴脸如何?”
“别!别!”范坚强下意识摆手,制止秦霄。
广誉茶楼是整条街消息最灵通之地,若把这件事散播到广誉茶楼,那不出三天,整个洛阳城古玩行都会知道这件事。
到时候,范坚强的生意就真不用做了。
尽管多年下来,范坚强的‘奸商’名号早已响亮,但他一直都努力把舆论控制在一定程度之内。七次骗,三次真,‘诚信’古玩店还是有些老客户的。
这要是闹开了,老客户一旦流失,范坚强还做谁的生意去?
见范坚强被吓住,秦霄用力一推,把范坚强扒拉到一边,潇洒离去。
走之前,秦霄朝范坚强摆了摆手,放话道:“范老板,这件事到底为止。青铜盨暂时存放在你手上,替我保管好,我肯定是要拿回去的!”
“拜拜了您内!”
“哎呦!”望着秦霄渐渐远去的背影,范坚强呆立良久,不禁长长叹息一声,捂着脸,失魂落魄……
秦霄携宝回返,打算回到‘宝斋’古玩店好好跟李传福炫耀一番。
然而,没走几步,秦霄便发现了有些异样。
人呢?
繁华热闹的古玩街,人都去哪儿了?
不光游客和买家不见踪影,许多古玩店和地摊,都空空荡荡,不见商家。
再往前走,秦霄终于明白了是什么情况。
与此同时,他脸色一变,暗道不妙,‘宝斋’古玩店可能出事了。
乌央乌央上百号看热闹的人,把‘宝斋’古玩店门口堵得水泄不通,这段街道都站满了。围观人群满脸惊奇,指指点点,议论纷纷,也有人面露难色。
秦霄不敢耽搁,加快速度,用力分开人群,来到了店铺门口。
只见李传福急得满头大汗,一名秦霄的同事小伙计不断拿毛巾帮李传福擦汗,然而擦汗的速度却赶不上李传福冒汗的速度。
李传福面无血色,腿肚子直转筋,眼看再撑一会儿,就要肌肉痉挛、忍不住两腿发抖了。
“嘶!”秦霄倒吸一口凉气,李传福算不上什么大富大贵,但在古玩街也算一号人物,秦霄从来没见过他被逼成这副模样。
而令李传福恐惧至此的东西,是他眼前的一尊佛塔。
那是一尊高九十六公分的元代琉璃佛塔,由七层组成,最下层为四蹄足方托,上置深束腰仰覆莲塔基。三层为钟形覆钵,上部饰四个兽面,口衔串珠宝珠。覆钵中部还有一道圆箍,下垂流苏及摩尼珠,覆钵之上,是‘亞’字形叠涩须弥座式刹基,上饰焦叶。
刹基上安装圆台形相轮十一道,然后是天盘、地盘及蒜头形宝珠。第二层束腰形塔基内,墨书‘至正七年岁次丁亥二月初八甘时归化通显密大师’。
至正七年是公元1348年,这说明该塔是贮存高僧骨灰的舍利塔。
不过既然它身处古玩行,而非在佛寺内供奉,说明它只是一尊‘备胎’。
对高僧来说,舍利塔如同棺材。
哪怕是平民百姓,家属去棺材铺里买棺材,至少也得挑一挑吧?
所以这尊舍利塔,应该是那位高僧几尊舍利塔之一的‘备选’,最后没选上它,然后由于种种原因,它便流了出来,成为工艺品,成为古玩。
这尊七层琉璃佛塔,真的很精美,很漂亮,保存极好,历史感和年代感极强,一眼看上去便很厚重,令人不敢心生亵渎。
更不用说,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