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霄捡漏得到的极品沙漠漆,不仅硬度绝佳,颜色更是世所罕见。
在沙漠漆形成时,吸收的自然界物质不同,导致沙漠漆的颜色五花八门。
多色的沙漠漆不是没有,但很少,颜色亦混杂成一团,极大拉低了美感。
秦霄手中的这块极品三色沙漠漆,‘黄、黑、红’三色汇聚一身,搭配均匀,富有视觉张力,丝毫没有挑剔的空间。
总之一句话,用一千块钱买到这块硬度极佳的绝品三色沙漠漆,赚翻了。
秦霄为了稳住自己的‘瞎子’人设,故意对颜色的事绝口不提。
旁观的三人却不是瞎子,瞧见眼前美妙的沙漠漆,心境各不相同。
老会长张鹤年感到难以置信,老脸浮现惭愧之情,一辈子打鹰,到头来,给别人做见证人时反倒打了眼,让一个年纪轻轻的小瞎子比下去了。
幸亏老会长并非嫉贤妒能之辈,平复好情绪后,望向秦霄,眼神里既欣慰又惋惜。
以秦霄表现出来的天赋和能力,前途堪称无量,然而他的眼睛……
老会长仍然不太相信,一个瞎子能在冰冷残酷的古玩行有何大作为。
无外乎是待在李传福的小店当个吉祥物,庸庸碌碌,了此残生罢了。
相比起仙人掌开花的漫长等待,昙花一现才更加令人惋惜!
李传福则笑得合不拢嘴,冲过去抱着秦霄不撒手,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俩是失散多年的父子呢。
他简直爽到不行,收留秦霄,真是捡到宝了!
奸商范坚强也咧着大嘴,情绪却和李传福截然相反。他狠狠揪着自己的头发,又蹦又叫,懊恼得只恨自己来这个世界走过一遭。
用掉包赚了李传福三十万,就该抽身而退的,都怪他自己,贪得无厌,又想捞更多,结果全赔进去了!
秦霄才不会给他太多反应的时间,无奈推开挂在自己身上唠叨给没完的李传福,空洞的眼神直视前方,道:
“张会长,您是赌约公证人,在这条古玩街上混饭吃的都信您,就烦请您帮忙给这块沙漠漆估个价吧。”
“嗯……”张鹤年沉吟片刻,开口道:“沙漠漆本身便是稀罕之物,硬度、质地、颜色,皆是上上乘,依我看,至少一百三……不,一百八十万!”
“嘎!”范坚强两眼一翻,好悬又抽过去了。
一百八十万,对他们这个规模的古玩店而言,不是小数目了。
更何况,这块沙漠漆的石壳,他是当废料收的,成本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如果这块沙漠漆没被秦霄买走,一百八十万,是纯利润!
可惜没如果。
范坚强眼睁睁看这自己店里的大宝贝落入秦霄之手,却无能为力。
“哈哈!”秦霄大笑,竖起大拇指。“一百八十万,好大一个惊喜!最近网上流行开盲盒,我这个盲人捡漏,应该也算是开盲盒的一种,直接开出终极大奖。”
“范老板,不得不说,您真是凉心店家!‘诚信’古玩店,当之无愧!”
“好了,既然范老板如此凉心,赌约公证人也在场。”
秦霄指向柜台方向的赝品百蝶瓶,话锋一转,曼声道:“大宝贝‘百蝶瓶’原物奉还,你把吃我们‘宝斋’古玩店的三十万吐出来吧。”
“这个……我……”范坚强急得直擦汗,秦霄给他带来了极强的压迫感,而他又不想把骗到手的三十万还回去。
当此时,秦霄再度开口,来了一番诛心之言。“我说范老板,在古玩行混这么多年,你白活了?咱们古玩行的规矩,都叫你就饭吃了?”
“一旦成交,即使是毒药也得饮下,没有反悔的道理!”
“你打眼走宝,又跟我拉拉尿,要脸不要?”
铿锵话语,掷地有声,把范坚强砸得心惊肉跳,又颇感无地自容。
因为这番话,是他的原话。
李传福带着秦霄,抱着赝品百蝶瓶来退钱时,他便是用这番话耍无赖,把李传福气得半死。现如今,报应来了,秦霄以牙还牙,疯狂践踏无良奸商。
“爽!”李传福大喝一声,直呼秦霄为他狠狠出了一口恶气!
饶是一贯不要脸的范坚强,也扛不住秦霄这般打脸,遑论张会长还在。
范坚强顶不住压力,不情不愿收下赝品百蝶瓶,心头滴血的退还了三十万。
而李传福与秦霄,几近于白女票了他价值一百八十万的大宝贝沙漠漆。
折腾一番,毛没捞着,还搭进去一百八十万和面子,他的心情可想而知。
肠子都悔青了!
秦霄和李传福不愿在这个乌烟瘴气的鬼地方,再待下去了,跟张会长客套一番,不鸟哇哇直叫的范坚强,自顾离开了‘诚信’古玩店。
走出古玩店,秦霄将手中的沙漠漆递给了李传福。“李叔,买它的钱是你帮我垫付的,捡漏了,它也该归你,归咱们‘宝斋’。”
李传福愣了愣,急忙推脱道:“不行,我不要!如果没有你的眼……额,实力,也拿不到它,还是你留着,卖掉治眼睛吧!”
本来李传福刚想说‘眼力’的,但一想秦霄的情况,又匆促改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