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有一刻多钟,石守进灰头土脸的过来。
“主子?”看到倒毙在地的代善,吴守进先是有些不敢相信,随即又嗷的哭出声,简直比罗洛浑他们这些孝子贤孙还要伤心。
“行了,别哭了。”多尔衮走上前就是一脚。
吴守进便赶紧止住悲声,又向着多尔衮见礼。
多尔衮沉声问道:“刚才你们正红旗汉军伤亡了多少人?又损失了多少门红衣大炮?”
吴守进的脸色便垮下来,愁眉苦脸的说:“回摄政王话,刚才这波炮击来得太突然,我们的炮兵阵地又太过于密集,所以损失极大……”
“少废话。”多尔衮冷然说道,“直接说结果。”
“嗻。”吴守进答应一声又道,“总共有八百多人伤亡,其中阵亡两百余人,20门红衣大炮全部不同程度受损,需要修复之后才能使用。”
“其中的12门彻底损毁,只能融化重铸。”
“真该死!”多尔衮脸色瞬间就垮下来。
又损失了20门红衣大炮。
……
与此同时,大沽口的地堡内却笑声一片。
“这波建奴的损失恐怕不会小。”冯厚敦笑着说,“代善估计会气个半死。”
陈明遇接着说道:“昨天我去见代善之时,老匹夫的气色灰败中透着潮红,主气血两亏肾精不足,估计是大病初愈不久却又日夜行房所导致,这次没准会直接被气死。”
“倒忘了拱辰你祖上是行医的。”冯厚敦笑了笑说,“难怪非要加上那两句话。”
“欸,此事我可万万不敢居功。”陈明遇忙道,“这两句话可都是皕亨想出来的。”
阎应元也笑着说:“我是因为圣上有一次提及,说建奴的旗主贝勒们喜欢读三国,肯定知道诸葛亮三气周公谨的故事,所以弄了这么一出。”
“阎公,小子能否问一个问题?”周培公忽然问道。
阎应元笑着反问道:“你是不是想要问我,凭什么确定建奴的炮兵阵地?”
“是的。”周培公一脸不解的盯着沙盘说,“我听说,阎公早早的就让冯公测定好了所有火炮的参数并做好标识,也就是说,阎公从一开始就知道建奴会把红夷大炮选在哪里,可是红夷大炮的射程可达一千五百多步,可选择的余地极大!”
“理论上是这样的,但也仅仅只是理论上。”阎应元摆了摆手,接着说道,“但是在实际使用过程中,红夷大炮却要受地形的严重制约,首先射界必须干净,不能有任何遮挡;其次地面不能太过松软泥泞,必须得有一定的硬度。”
“综合这两个条件,建奴的选择余地就已经非常小。”
“除了我们给建奴划出的区域,其他区域不是射界遭到了遮挡,就是地面太泥泞,根本无法作为红夷大炮阵地。”
“泥泞?”周培公有些懵,“那一片好像没有泥泞地?”
阎应元笑着说:“本来没有,但是我们趁着夜色倒了好多海水,又用数百匹骡马反复践踏半个晚上,就变成了大片泥泞。”
“建奴的夜不收难道没有发现吗?”
“当然发现了,不过他们根本就不知道我们在做什么。”
因为双方的信息不对称,有些莫名其妙的行为就算敌人知道也不会放心上。
周培公想了想,又说道:“但是仅靠这种程度的攻击,似乎也很难击败建奴,大沽口的危机仍然没有解除。”
“小子,你说得可真是简单。”阎应元没好气道,“我们可不敢奢望打败建奴,我们只想尽可能多坚持几天,等水师到来。”
“打仗,最忌讳的就是好高骛远。”
“硬要做那些超出你能力范围的事情。”
周培公闻此,脸上露出若有所思之色。
……
次日一早,多尔衮就迫不及待的再次召开八旗议政。
代善才刚刚咽气不久,尸骨未寒,多尔衮就等不及。
不过这个也是建奴的一贯传统,当年老奴尸骨未寒,黄台吉就联合代善、莽古尔泰以及阿敏等大贝勒,逼大妃阿巴亥殉葬。
后来黄台吉也是尸骨未寒,多尔衮和豪格就险些为了争抢皇位发生内讧。
对于一个野蛮落后的蛮族,礼义廉耻这种东西是不存在的,他们只相信拳头,谁的拳头最硬谁就是王。
不过多尔衮这次不是为了夺位。
骑兵用的手榴弹份量轻,杀伤力也就小,但是用来惊扰骑兵很管用,足可以对敌军骑兵造成巨大干扰。
之前半个多月的缠斗中,明军骑兵之所以能不落下风,手榴弹居功至伟,因为每当建奴骑兵追得近了,只要往马屁股后面扔出一颗手榴弹,建奴战马就会吓得掉头,而明军的战马则会疯狂加速,进而轻松摆脱建奴骑兵追杀。
除此之外,也有少量燧发枪发生故障或者炸膛。
由于燧发枪数量不足,因而骑兵营并没有备用燧发枪。
这些失去了燧发枪的骑兵就被胡国柱留在最后,作为替补。
一旦哪个方向的骑兵出现减员,这些替补就可以立刻顶替上去。
尽管直到现在为止,明军骑兵的伤亡仍旧微乎其微,但是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