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战?”崇祯摇头。
“恐怕是不会有决战了。”
“建奴只来了八旗满洲,八旗汉军、八旗蒙古还有绿营都没来,多铎不会傻到与我们决战,不过大规模进攻肯定会有一到两次。”
“不狠狠栽个跟斗,多铎不会死心。”
“你们骑兵营务必要为此做好准备。”
“是。”胡国柱肃然道,“臣会认真准备。”
崇祯的目光又投向东北方向,幽幽说道:“也不知道大沽口和盖州卫现在怎么样了?算算时间应该已经遭到建奴的攻击。”
……
“皕亨?皕亨!”
正在熟眼的阎应元被人摇醒。
急睁开眼睛看,却是陈明遇。
“拱辰,何事?”阎应元打个呵欠问道。
陈明遇有些无奈的说:“已经是丑初时分,该你值夜了。”
“哦,你瞧我这记性,把值夜都给忘记掉。”阎应元当即穿衣起身,又披上棉甲,挎上腰刀来到大沽口镇外巡视。
大沽口镇已被修成一座铳台。
不过北侧以及东侧因为靠海,所以没有办法挖掘壕沟,更没有护坡,好在原本就有一道夯土护墙,新军进驻之后又用木栅栏进行加固。
阎应元巡视一圈后回到原地,发现陈明遇正靠在护墙下在抽澹巴孤。
澹巴孤大约在隆庆开关后从南洋传入福建,可以醒脑提神还能解乏,所以很快就在民间流行开来,大约天启年间,南直隶也开始有人种植澹巴孤,不过并不多。
但是到了崇祯十九年,也就是去年,南直隶开始大量的种植澹巴孤。
甚至还出现了专门加工澹巴孤的手工作坊,就是将澹巴孤切成细丝,然后用上等的宣纸将烟丝卷制成细长的一根,每二十根装为一包。
包装好的澹巴孤很快就在士子营中流行开来。
士子营的流行,很快又引起了江南缙绅的效彷。
到现在,江南的缙绅商贾几乎是人人都抽澹巴孤。
甚至就连旧院的风尘女子也开始抽,因为可以解压。
顺便再说一句,制售澹巴孤的手工作坊不是股分制,而是内务府全资控股,而且还跟内阁联合下了道禁令,禁止民间任何商贾私自制售澹巴孤。
看到阎应元走过来,陈明遇便从硬纸盒里抽出一支:“来一支澹巴孤?”
“我抽不惯这玩意。”阎应元摆了摆手,没好气的说,“味道实在太冲。”
“我这个是新推出来的,里边加了薄荷。”陈明遇道,“没有之前那么冲。”
“加了薄荷也不抽,我就不喜欢这调调。”阎应元道,“有这钱不如买酒喝。”
陈明遇却摇摇头说:“澹巴孤可以醒脑提神,喝酒却容易醉酒误事,皕亨你的这个习惯真的应该改一改了……”
“我这习惯怕是改不掉了。”
阎应元坐到陈明遇的身边:“你怎么不睡觉?”
“睡不着。”陈明遇摇头说,“也不是不困,就是睡不着。”
两人正说话间,前方漆黑一片的冰面上突然响起连续不断的惨叫声。
“有建奴夜袭!”负责守哨的一个新军队长立刻喝道,“快准备火箭!”
一个哨兵迅速拿起准备好的油罐,咣的一下摔在地上,火油溅落在地,另一个哨兵则迅速打着火石,火星落在地面的火油上,腾的就燃烧了起来。
另一个健壮哨兵手持一张大稍弓,又将箭头裹有麻布团并浸过火油的重箭放到火团上一撩,箭头便也腾的燃烧起来,再然后,凭着记忆向着预定的方向射出一箭。
燃烧的火箭在夜空中划出一道耀眼的轨迹,落在了百步开外的冰面上。
紧接着,冰面上也腾的燃烧起来,敢情明军早就在那里准备好一堆干草。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另外几个哨卡的哨兵也向着冰面射出火箭,点燃了事先准备好的草堆,大沽口外的冰面顷刻间就被照亮。
火光中,只见冰面上铺满了黑压压的绿营。
阎应元在回信中写道:吾久仰大清礼亲王代善大名,早有意投效,奈何不得其便,此番终于可以得偿所愿。
并且阎应元答应代善,会将明军主力调到左右铳台,只在大沽口留下少量的明军,再请代善率领清军夜袭大沽口。
到时举灯为号,他会打开营门。
只要代善夺了大沽口,夺了所有物资,
困守左右铳台的明军就会因为弹尽粮绝而投降。
看完了阎应元的回信,代善赶紧召集诸子诸孙。
这会,两红旗的十几个郡王贝勒贝子,已经齐聚代善的大帐内。
这些郡王贝勒及贝子,都是代善的儿子及孙子,像四子瓦克达、七子满达海,孙辈的有罗洛浑、勒克德浑、额尔楚浑以及巴尔楚浑等等等。
要说子孙众多,老奴的十六个儿子中以代善为最。
等十多个子孙全都看完了阎应元派人送来的回信,代善询问道:“你们怎么看?”
衍嬉郡王罗洛浑第一个回答道:“玛法(爷爷),此事绝不可信,多铎在山阳就曾吃过勤王士子冒襄的大亏,葬送了两白旗多个牛录不说,险些把自己的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