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浅无奈地与方飒对视了一眼后,坐在了温岁身边,揽着她低声宽慰道:“岁岁,我们会找到办法的……”
温岁摇头,闭目苦笑,先是温卓恒和温慕璋先后死在了监狱里,现在又是谢文静,那一家三口都死绝了,也始终没人肯说出母亲的下落。
她心中,真的无法不悲观。
“表姐,能用的方法都用了,我找不到她,有时候我甚至在想,有没有可能,我妈妈其实已经不在了,只是谢文静为了控制我,不肯说……”
“不对,”夜浅轻柔的搓着她的手臂,问道:“你还记得,我第一次陪你去拘留所看谢文静的时候,她说过的话吗?她说,你母亲让她痛苦了这么多年,那你母亲也别想好过,别想好过的意思代表她依然在报复你母亲,活着人才会被报复呀。”
旁侧方飒心思一转,是这个道理,她立刻道:“对,而且岁岁,你表姐之前分析的也有道理,谢文静如果真是雇人看守着你母亲,那就必须要给人看守费,她入狱的这几个月来,对外不可能划账,这也就意味着,要么,有人是她的同伙,在跟她一起持续不断的雇人藏匿你母亲。要么,就是她提
前已经支付过一笔费用了。如果是后者,费用总有用完的一天,他们丢下你母亲离开,是早晚的事。”
温岁这会儿也已经慢慢冷静了下来,顺着两人的思路斟酌了片刻。
没错,要是母亲真的不在了,谢文静如何折磨她?
所以母亲一定还是在的。
“那我就换个方向继续找。”
看到温岁眼底重新燃起了希望,夜浅又道:“嗯,这么想就对了,池慕寒说,谢文静在里面的这段时间,一直在被折磨,可实际上,我们为了不磋磨死她,好让她招出你母亲的下落,所以一直没找人动过她,这也就意味着,有人在整她,而整她这人,要么是跟她有仇,要么,就是怕她泄露秘密……”
温岁眉眼微转,“十有八。九是同伙,要灭了谢文静的口自保。而谢文静宁可死也不说出这人的存在,极有可能……是这人势力也很庞大,她根本不敢得罪,又或者,这人给了她什么承诺,可以帮她对付我。”
夜浅点了点头:“所以,以后你要小心一些,留意一下对你造成威胁的人。”
温岁也认同的点头,可这会,她实在是没什么心情继续留下吃饭了,便跟夜浅和方
飒说要先回去。
夜浅看住了温岁今天兴致不高,便也不挽留,只让她调整好了情绪后,随时过来玩。
温岁离开后,方飒才道:“岁岁太可怜了,怎么能遇到这么多不顺心的事?我们两个赶紧巴拉巴拉身边有没有什么大好青年,给她介绍个靠谱的男人吧。”
夜浅纳闷:“她不是跟洛瑾年……”
“昨晚掰了,”方飒将刚刚在门口遇到的事情跟夜浅说了一遍。
夜浅眉目一沉,这洛瑾年,用完了就丢,有这么欺负人的吗?
“我得找他算账。”
方飒却是拦住了她,摇头道:“这件事,我们不是当事人,还是要听听岁岁的意见,或许……他们之间有他们之间即成的约定呢?”
夜浅呼口气,好好的表妹被人欺负成这样,狗屁约定。
不过想到刚刚温岁没有跟自己提起这件事,自己若忽然主动出面,似乎的确不太好。
她给温岁发了一条信息。
【岁岁,我是你的亲表姐,所以有任何事情,你都可以找我,受了委屈不用忍。】
温岁是回到家,从包里掏出手机的时候,才看到的短信。
她坐在了沙发上,眉眼红了红,回复了几个字。
【好,谢
谢你,表姐。】
她将手机叩放在了茶几上,拉过昨晚就丢在这儿的那条薄毯,将自己从头到脚的遮住。
薄毯上,还沾染着独属于洛瑾年的气息。
昨晚,就是在这沙发上,他将她压在身下,予取予求,不知餍足。
进了后半夜,他才终于停罢。
他已经好久没有这么不知节制了,所以当时温岁就隐隐感觉到,他有话要说。
果然,他去了浴室清洗完回来,边换着自己的衣服,边平静的看着她,好像刚刚的巫山云雨、缱绻旖旎只是她的一场幻觉般,淡淡的道:“我以后不会再到这里来了。”
温岁穿着丝绸的睡衣,站在茶几边静静的看着他,未发一言。
洛瑾年穿好衣服后,继续道:“我下个月要订婚,跟宋家。”
温岁明白了,整个人异常的平静:“那我欠了你的恩情,到今天为止,是不是可以算作还清了?”
洛瑾年理着袖沿的手顿了顿,抬眸看向她脸上旖旎的红晕尚未完全退却的脸,停了几秒后,淡淡的道:“清了。”
温岁点了点头。
洛瑾年不再说话,转身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