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慕寒抬手指了指门外,有些无奈的道:“从楼下一步一步爬上来的。”
其实他是让保镖把他抬上来的,可不这样说,怎么能留住眼前人?
夜浅:“……”
于心不忍。
可她嘴上却还是道:“你上来干什么?这是我的房间!”
池慕寒脸上带着几分可怜的道:“我不想一个人睡,浅浅,别赶我走了好吗?爬上来还算容易,可若爬下去……有些难。”
夜浅凝眉,虽然没有往床边走,但倒也没有赶人。
池慕寒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我们好久没安安静静的聊聊天了,就跟我聊一会儿好吗?”
夜浅没动。
池慕寒低垂下头,眼底露出一抹愧疚,沉默了几秒种后,他将被子撩开,费力的边往床边挪动,边道:“我知道了,你今天不想理我,那我就不烦你了,我下楼去睡,这样就不会影响你休息了,浅浅你也早点睡吧。”
夜浅看到他眼底的涩楚,凝了凝眉心,走了过去,坐在了床边,沉声道:“别演苦肉计了,我不吃这一套。”
她抬起手肘,将他往床的
另一边顶了一下,自顾自的坐进了被窝里,靠在了床背上,自顾自的道:“你想聊什么?今天赶紧说完,别天天耽误我的时间。”
池慕寒直接侧身,一把将她紧紧的抱在了怀里。
夜浅象征性的挣扎了两下,沉声道:“你干什么?”
“浅浅,别动,让我抱一会儿,就一会儿,你不知道像这样把你搂在怀里,我能有多安心。”
夜浅停住了动作,转头看向他,两人视线相触,谁都没有移开。
池慕寒眸子灼灼的道:“我这些天,一直过的战战兢兢,我想给你自由,所以我狠下心把你让给了陆之鸣,可我既怕你不跟他走,又怕你真的跟着他走。我想让你恨我,让你以后不要再回头,可又怕……没有你的日子,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
池慕寒额头前倾,抵在了夜浅头顶,隔着她细软的发丝,感受着她的温度。
他努力压抑的哽咽,声音带着几分暗哑的道:“浅浅,我很难受,直到现在……依然如此!我怕自己是残废了,把你抢了回来了,却给不了你幸福,我其实……很不安。”
夜浅被他的话,说的心里也一阵压抑,她怎么会不懂他的感受?
他是怕拖累自己!
不管自己怎么告诉他,自己不在乎这一切,他都无法放下心结。
因为他真的为自己的未来着想了,所以,他才会越来越压抑和痛苦,甚至于像高笙说的那般,有些积郁成疾。
她呼口气,语气已经不像之前故意刺激他的时候那么生冷,而是温和了许多,道:“这些话,你之前也可以跟我说的。”
池慕寒摇头,诚实的道:“我怕我说了,会让你心里压力更大,你会觉得,我的腿是因为你才造成的,更没法儿下定决定丢下我去接受新的未来,我对你做错了很多事了,不想再束缚你,所以才想了那种把你推出去的蠢方法……”
如果知道自己这么做,会害她心理抑郁,那自己说什么都不会这么做。
他真的太自以为是,太糊涂了!
夜浅凝眉,有些无奈的道:“我为什么非要丢下你?”
池慕寒没有松开她,可目光却看向了自己的腿:“我……”
“池慕寒,”夜浅凝眉:“你不要自卑好
吗?”
池慕寒微微咬紧了牙根,他是自卑,怎么能不自卑?
夜浅继续道:“你是小时候对我最好、说过长大了要娶我、照顾我一辈子的大哥哥。你是我儿子的父亲,更是不可一世的池盛集团的总裁呀!
你骄傲风光了半辈子,哪怕腿受了伤,你也还是那个你,这一切不会改变,我跟在你身边也能幸福!那我为什么要因为一双腿,就丢下你?我回到你身边,本也不是因为你的这一双腿呀。”
池慕寒松开她几分,凝着她的视线,依然混沌晦涩:“我知道,我只是觉得……没有了双腿,我许多事情都做不了,我帮不了你,我……我觉得自己很无能。”
夜浅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道:“我已经不是以前贫穷的夜浅了,我有禾呈、有温氏、还有一个权利至高无比的外公。而你是池盛集团的总裁,我们这辈子哪怕每天挥霍,都有花不完的钱。
就算你的腿不方便又有什么关系?我们可以雇保镖,一个不够雇十个,出门搀扶你的、代替你跑腿的,我们的生活一点问题都不会有,我不知道你明明有
那么多选择,为什么却偏偏会放开我,我想不明白!”
池慕寒闭了闭目,终究无奈的道:“可保镖代替不了我做任何事,就比如……”
他低头看了看这张床。
夜浅秒懂了他的意思,就比如床上的事情。
他的腿动不了,所以做不了主导的那一个,一切都只能靠她来。
时间久了,他担心自己会欲求不满而嫌弃他。
简直……
夜浅抬手,用力戳了他心口一下:“你怕自己做不到,就把我交给陆之鸣,让陆之鸣满足我?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呢?别说我能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