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慕寒,”夜浅转头看向他,眼底透着质疑:“你怎么会知道,我在 找我父亲留下的证据的事情?还有秘密保险柜这个几个,我从没有跟你说过。”
池慕寒默了默,边开车,边转头看了他一眼,没有隐瞒的道:“钱副总在调查这个,我答应了帮他找。”
夜浅心思微沉,难怪当初温慕璋来找自己的麻烦,钱副总一跟池慕寒说,他就立刻出手收拾了温慕璋。
原来……从一开始,钱副总跟他之间,就已经信息互通了。
池慕寒见夜浅一直没开口,便主动道:“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插手你的事情,等温卓恒的事情结束后,我会如你所愿的,只是目前来说,钱副总是值得你信任的人,你不必因此就疏远他。”
夜浅自然知道这一点,当初也是她带着池慕寒去见的钱副总,所以钱副总对池慕寒不设防,也不能完全怪对方。
想到池慕寒忙前忙后,帮的总归是自己的忙,她沉默了片刻后,淡淡的道:
“不管是温慕璋的事儿,还是帮忙查到了线索的事情,我总归是要对你说一声谢谢的。”
池慕寒专心的开着车,唇角浅浅的扬起几分:“如果你觉得过意不去不想欠我的,那等这件事彻底结束后,你请我吃顿饭,就算清了。”
夜浅有几分意外的看向他,一顿饭两清,这竟然是从池慕寒口中说出的话?
她几乎没有什么犹豫,为了不给他反悔又多事的机会,直接道:“好。”
不过,她心里还是在嘀咕,池慕寒从今天早上看到她后,距离感一直保持的很好。
往常两人这样坐在同一个空间里,他一定会纠缠不休,让人只能感觉到压迫和不适。
今天……她却觉得这距离感刚刚好。
接下来的一路上,除了指路外,两人基本没有更多的沟通。
中午饭他们也是在路边经过的餐馆里随便吃的。
经过三个半小时的路程,他们终于在远郊外的一个村尾的山脚边停了车。
入目的是一栋
二十多年前装修的小四合院式的房子,外面白色的墙壁上,已经爬满了快要谢幕的蔷薇枝叶,早就不负当初容华。
夜浅从包里扒拉出钥匙走过去,将已经锈迹斑斑的锁头费力的打开。
推开铁门的一刹那,院落破碎的地砖缝隙里长满了杂草,墙角处的大枣树上还凄凄凉凉的挂满了红红的干瘪的枣子,无人采摘。
夜浅脑海里莫名涌出了童年时,爸妈一起种下这棵枣树的画面,还有之后的几年,每当枣子成熟时,一家人就回来小住,坐在枣树下一起开心的喝茶吃枣,拍蚊子的画面。
那时候的她,被咬的满身包也觉得好幸福。
夜浅不想让自己的情绪陷入过分的悲伤中,便立刻移开了视线,一言不发的往屋里走,开了正厅的锁进门。
房子许久没人住,散发着一股霉味儿,灰尘也多。
她回头,看向已经跟了进来的池慕寒道:“里面空气不太好,要不你在外面等吧,我去把当年从市里搬来的东
西挪出来。”
“一起吧,我力气毕竟比你大。”
夜浅点了点头,两人一起进了侧屋才发现,里面当年真的已经被堆的满满当当的,不过好在东西摆放的很规整,但想把所有东西都搬出去,也是个麻烦活儿。
可池慕寒这样的大少爷,他应该容忍不了这样的味道吧。
夜浅正迟疑着,要不要让他先出去?
池慕寒就已经直接越过她,将前后窗都打开,淡定的看向她道:“这么多东西,搬来搬去并不方便,我们开窗通一下风,就在里面找吧,也能节省一些时间。”
夜浅有些意外,难得的,他竟然没有对这里的环境挑三拣四。
她应下后,将一个上了锁的柜子打开,里面放着许多纸质文件,她道:“当年从我爸书房里搬出来的所有书籍和资料,都在这儿了。”
她回头的时候,就见池慕寒已经用纸巾擦出了两个小板凳,将其中一个递给了夜浅,随即淡定的坐下道:“那就从这个柜子开始,
我们一人翻一边,不管谁翻到可疑的东西,都通知一下对方。”
夜浅应下,接下来的时间,两人就这么专心致志的翻看着里面的每一份资料文件。
可直到窗外阳光西斜,他们也依然毫无进展。
眼看着天已经快黑了,夜浅有些焦灼了起来。
她转头看了池慕寒一眼,道:“还是毫无发现,今天怕是看不完了,要不我们今天先回去,明天我自己过来把这边过一下,如果有什么发现,我会告诉你的。”
池慕寒抬眸看了一眼还有两层没有看完的资料,凝了凝眉心。
“你觉得,我们今天来这儿的事儿,温卓恒会不会知道?”
夜浅怔了一下。
池慕寒道:“温卓恒可能早就已经知道了你在查他的事儿,我们这证据早一天找到,就可以早一点解决麻烦,不给他反扑的机会,这里太偏,走的都是小路,来回要六七个小时的时间,太浪费时间了,如果……你不怕我的话,我们今晚可以住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