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长慢慢推开了门,动作很轻,估计是以为我们都已经休息了,怕打扰到我们,可他哪里知道刚刚班级里还热闹着呢。躺在上铺的我百感交集,脑子里不断地回忆着这十几天跟她的记忆,甜蜜中带着一些担忧,同时也宽慰着自己,我们俩啥事也没有,瞎担心什么呢。
出了这样的事情,下午的休息被无情地取消了,一起床班长也不知道跑哪去了。全体人员安排在宿舍里背条令和理论,不过大部分同志都是心猿意马,根本没心思,坐着小板凳,三五个人一伙侃着大山,班里的气氛还是很轻松愉快的。我坐在大桌子上翻看着条令和军队理论书也是很发愁,心想:这么多内容都背下来,这太难了吧。
突然一声清脆的女声:“报告。”紧接着所有人都静了下来,相互对视着:什么情况,难道出现了幻听?
“好像是个女人。”何天鹏冷不丁冒出一句话。
“什么女人?”郝泉鄙视他道:“你想女人想疯了吧!”
“报告!”又是那个女声。
“还真是女的!”何天鹏一个箭步冲到门口,“咣当”一把拉开了门。紧接着“啊”的一声,看这架势,我估计外面的人准被他吓了一跳。
“叶慕飞在吗?”
“什么?找我的!”我有点怀疑我的耳朵。
“慕飞,是来找你的。”何天鹏转过头来义正言辞地说到,但他猥琐的表情和动作引得其他人都憋着笑。我起身走向门口,顺手给了何天鹏一拳,哪知他顺势倒在海子身上,装腔作势捂着心脏的撒娇道:“海子快来救我,我不行了!”
“太恶心了,我想吐!”于福海推开他,何天鹏一下子摔了个屁墩儿,这下子大家哄笑起来。
“于福海,你又想被收拾了!”何天鹏咆哮起来,接着班里又乱成了一锅粥。
我走出了门,还真是她。嗯,还是穿军装的样子好看。也许是班里的混乱让她低着头有些不知所措,当看到我的时候,紧张的情绪好像有些缓解,长舒了一口气:“你们班里在干什么呢?这么吵!”
“没什么,他们在闹着玩呢。”这情形我也不能明说啊,只能打个马虎眼:“对了,你找我有啥事吗?”
“怎么了,没事就不能找你了吗?”没想到她会这么一问,我挠着头不知道怎么回答。
“跟你开玩笑的。”看到我吃瘪的样子她嘻嘻一笑:“给,这是条令背记的题库,先给你这些看着,还有军事理论的没印出来。”
“你这是从哪儿整来的,你有吗?”我接过装订好的油墨册子,有些吃惊地问道。
“嘻嘻,我战友的战友在机关教务部当公务员,让她帮忙找到的,现在就这一份,条令的内容我比较熟,你先背着吧。”看到我惊奇的表情,她不紧不慢地解释道。
“你可真厉害,谢谢你了!”有时候,我还真是佩服这些部队生的交际能力。
“谁让咱们是一个小组的呢,我不帮你还能帮谁,你好好背吧,我先回去了,拜拜。”她一边倒着走,一边冲我摆着手。
“拜拜……。”我还想说些什么,但又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呆呆地看着她转身蹦蹦跳跳地离去,欣喜中又带着一份失落。
我看着手里的册子,心里若有所思,刚推开门,一个人影就冲了过来,“什么情况,这是不是情书!”何天鹏跟一个疯狗一样抢过我手中的油墨册子,翻看了好几遍,还往地上抖了半天。但当看到确实没有什么罪证时,又开始对我威逼利诱。
“小子,老实交待吧,我们都看到了!”何天鹏开始了他的表演。
“看到个屁,你是透视眼啊!”我根本就不吃他这一套:“我们是纯洁的**友谊,不是你想的那样!”
“你看你那个眼神,还好意思说纯洁,老实说你现在是不是跟她很熟了。”何天鹏期待地看着我。
“什么意思,我跟她也不是很熟,可能最近要一起参加条令竞赛会接触得多一些,你想干什么吧。”我听出这小子好像有什么不良想法。
“啊,能多接触就行,回头你帮我打听一下,一班那个叫刘依怡的有没有男朋友?”何天鹏说出这话,虽然还是那么不要脸的表情,但言语间多少有点扭捏,看来这小子对这个叫刘依怡的有点意思。
“哪个刘依怡啊,是那个长得挺可爱的四川小姑娘吗?”我好像对那个叫刘依怡的人有点印象。
“对对,就是她,哎哎哎,你小子别吃着碗里的还看着锅里的,有一个就得了!”何天鹏这小子脑子是被驴踢了,张嘴还来了这么一句。
“你小子想多了吧,我可没那么多想法,再说你不知道军校学员之间不能谈恋爱,还搞这些,让班长知道了你就等死吧,你还真把我当成是说媒的啦!”我假装义正言辞地训斥他。
“你可拉倒吧,你天天跟那个小妮子打情骂俏的,就别装大尾巴鹰了,少废话,就说行不行吧。”何天鹏根本不为我的正气所动。
“那行吧,回头有机会我给你问问。”我只能假意先答应他,要不他得一直缠着我,那样我啥也干不了了。
摆脱了何天鹏的纠缠,我重新坐回到大桌子上,有些激动地翻开那本厚厚的油墨册子。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