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小白不会有事的。”宁致远不知道何时来到她身后,见人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以为她是担心对方伤重不治呢,出声安慰道。
“嗯,你怎么在这儿,忙完了?”
“嗯,忙完了。”
他望着手术室的方向,道:“怎么不过去陪他们一起等?”
“我又不是医生,去了也没用。”执逸书强撑笑容,立即转开话题。
“既然忙完了,那赶紧跟我上去,我妈这一直等着你呢。”
宁致远知道她是故意转移话题,但也没说穿,只哄着人道:“好,那你在这儿等我,我去换个衣服,咱们马上去。”
“不用,你这身衣服啊,还让她安心呢。”
执逸书努力叫自己不在意那红色字体的手术室三个大字里面的人,拉着他往外走。
宁致远摇了摇头,指了指自己衣服上的血污,道:“你确定她看到这些真的会安心?”
……
“行了。”他低下头,跟哄孩子一样的对她软声细语道:“你就过去,先和大赵他们了解了解情况,我呢,去换个衣服,然后咱们再去见阿姨。”
“真是的,把我当小孩了呀!”执逸书拍了人一下,觉得他太过矫情了一点,可心里却是暖暖的。
“嗯,那你去吧。”
……
宁致远走后没十几分钟的时间,人就从手术室里推出来了。
“没什么事,玻璃碎片已经全部取出了,只是患者左腿粉碎性骨折,家属这边尽量安排,注意点暂时别过多活动。”护士嘱咐道。
“呼!”
听到这儿,执逸书暗暗的松了一口气,这时又听护士说道:“对了,我们在患者手上发现这个东西,他一直攥在手里,想着应该是很重要的物件,还是应该交给你们。”
那是个戒指。
上面是一颗五克拉大的六芒星钻,楼道里的白灯直打在上面,映照出耀眼而夺目的光芒。
在场的三个人都沉默了。
只是大赵和李沅却将目光投向了她这边。
执逸书尴尬又酸涩的抽了抽鼻子,一时之间犹豫着,不知道是接好还是不接好?
“给我吧,我是他的朋友,等他醒来,我会自己给他的。”宁致远道。
这医院都是他们自己人,护士也认识宁致远,听他这么说,也没什么顾忌,将东西交到了他的手上。
“谢谢。”
人被推着进了普通病房时,执逸书悬着的心终于放松了下来。
“跟我还客气。”宁致远打趣,但后边又接着问了一句,“你确定不
跟过去看看吗,我想他醒来,应该挺希望见到你的。”
“不用了。”
执逸书转头,“他身边有那么多人照顾着,也不缺我一个。”
“赶紧的吧,我妈该等急了。”她催着人往外走,边走边碎碎念道:“真是的,换个衣服那么长时间,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去参加什么高级宴会呢。”
“见未来的丈母娘,那可不得庄重点吗?”
“去你的!”执逸书被他给逗笑了,“又不是第一次见了,还整得煞有其事的。”
“那可不一样。”
“没什么不一样的!”
……
高级监护病房里。
兰姨正在削水果,哥哥执晨书在边上坐着陪母亲聊天。
病床上的人有一口气,没一口气的,但还是会时不时的给个反应,挤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这些举动,不是她觉得话题有多么好笑,只是为了证明自己还在喘气而已。
执逸书隔着门看着,不禁红了眼,脚步顿在那里,觉得太沉重了,想进去,但却迈不开了。
宁致远轻轻的握住她的手,十指交扣,道:“我们医院这边已经联合了国外的心外科专家正在为阿姨的病做最好的治疗方案,放心吧,那么多人呢,不会有事的。”
一
句话让一直隐忍着情绪的人彻底破防了。
“我好害怕,宁致远!”她扑倒在人怀里,呜咽抽泣着,哭得像个孩子一样。
“我真的怕了,我无法帮她去承担这些,我甚至也做不到让她好过一点点,我连让我爸过来陪着她都做不到!”
“我知道我知道。”宁致远轻抚着她的头,“这不是你的错,你尽力了,我知道。”
执逸书轻轻抽泣着,努力的摇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楼上是她的母亲。
楼下……
是那个教会自己去爱的人。
她无法去选择。
以前的执逸书真的天不怕地不怕,什么都敢去闯去拼,可是现在……
她不敢了。
甚至只能像只鹌鹑一样的躲在这里。
不敢进去看自己的母亲,接受人已经病入膏肓的现实。
也不敢去下面看秦书白。
怕看到他欣喜又难过的表情。
“是小书来了吗?”病床上的人明明五感已经钝化了,可却似乎能够感应一样。
执晨书很是靠近的去听,才听清楚了她所说的话,安抚道:“我去看看。”
他本以为只是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