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有什么事儿吗?”
那边继续问。
声音柔得能掐出水来,可执逸书听着却是忍不住的暴躁,甚至想冲到电话那头去朝着人吼一顿,可残存的理智到底是让她给忍不住了。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一直没开口,没一会儿,电话那头又传来了一个声音。
“楠楠,别聊了,去叫小白过来吃早饭吧。”
是许喻的声音。
她听得清楚。
“好嘞。”那边甜甜的答了一句,对她道:“不好意思,书白现在不方便接电话,你要是有事的话,可以留言,我帮你……”
“嘟!”
执逸书实在听不下去了,没等她说完就挂断了电话,将手机丢到一旁,颓然的坐在沙发上,呆呆的看着屋子里的一切。
这个屋子里。
每一处都有秦书白存在过的痕迹。
他的琴。
他喜欢的书。
他的手稿。
他喜欢的花。
再到日常的生活用品,还有她房间里,占着她半个衣柜的衣服……
曾经完全想象不到,有一个人频繁出现在她的日常生活里会是什么场景的人。
在这两年,是体验了一个遍。
然后从开始的不适应,到顺其自然,再到现在。
人不在的时候,竟然还有点不习惯了。
习惯。
真的是一个非常可怕的东西。
它让她渐渐忘记自我了。
执逸书躺了大半日,在宁致远为她叫的东西到了,吃完以后,终于是清醒了,也想通了。
这两年。
她确实有点沉醉在温柔乡里,感情用事了。
不应该是这样的。
她怎么能为了一个男人要死要活的这么颓废呢?
不该是这样的!
改!
一定要将这个习惯给改了!
而改变的第一步,就是将这个屋子,恢复成原来的模样。
她叫了个家政过来。
然后将所有关于秦书白的东西,全部卷吧卷吧的丢进了垃圾袋里。
清理了这一波。
屋子好像一下子就空了。
除了冰冷的器物,什么都没有。
看着这空荡荡的房子,明明以前也是这样的,可她却还是不由的留下了眼泪。
她知道。
自己是舍不得。
可那又如何!
人没了爱情,又不会死。
不过是现在难受几天罢了,过段日子就好了。
对,就是这样的。
真的没必要。
她安慰着自己,将东西也收拾了一下,回了执家别墅。
对于她的回来,她的家人觉得有点奇怪,不过她编了个理由,说近期在家待习惯了,想在多留几天,他们也就信了,没有再多问什么。
转眼就到了年关。
这一大早的,兰姨就忙活开了,她
妈没事,也过去帮着忙。
她爸不干这些家务活,跑到花园里,和养花的大叔聊着天。
屋里屋外。
欢笑声不断。
这大概是她长这么大以来,在这个家里过得最为人情味儿的一个年了。
看到这些其乐融融的画面。
这一段时间的阴霾,也消散了不少。
“有空聊聊吗?”她哥忽然走了进来。
“怎么了?”
执逸书招呼着人坐下。
“你不在下边收着年节礼,上来找我聊什么?”她打趣道。
执晨书笑:“这些年礼我不收自然会有人收,可是我的妹妹,要是我不关心,就不知道还有谁能替我关心了。”
“说说吧,什么情况啊他家那边。”
见自己哥哥已经问到这个程度了,执逸书也没瞒着,坦率道:“他爸妈给他相亲,是他爸的学生,听说是学文学的,长得挺漂亮的,说话也很温柔,那边说,也许过不久,就会给两人订婚。”
“呵,真是好笑。”执晨书气得嘴唇都在颤抖。
“他儿子这边跟你谈着恋爱,结果回了趟老家,转头说给他相亲,还订婚,把人当成什么了!”
执逸书无奈。
“他爸妈不喜欢圈子里这个工作环境,希望找个能照顾他的,温温柔柔的姑娘吧,他们那些出身书香门第的,都比较重这个。”
“呸!”
执晨书爆粗口。
“什么书香门第重教养,我看是忘恩负义才对!”
“当初是你求着他入圈的吗,是你追着他跑的吗,没有你,他也照样进这个圈子混,可能还经历更多呢,哪有这么顺利,两年就混到了近一线流量的位置,况且你这次还为他差点丢了半条命吧,真是到现在一点表示都没有就算了,竟然还敢嫌弃你!”
执逸书沉默了下去。
“你把他和他们家人的联系方式给我,我来跟他们说。”执晨书气鼓鼓的说道。
“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不用了。”执逸书将他的手拿下去,“没事,这个事情,我自己能够解决的。”
“你到现在还护着他!”
“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