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俩都沉默了下去。
黑暗中只听得到夏日的蝉鸣声,还有彼此的心跳声。
两人倚在阳台的栏杆上,一根又一根的抽着烟儿,不知道时间是过去了多久,执逸书的电话响了,这才打破了沉默。
她看了一眼,是秦书白打来的,想到今日白天哥哥的话,犹豫片刻后,她直接挂断了电话。
“谁啊,怎么不接?”
“生意上的事,不着急。”执逸书随口答道。
或许是刚刚知道的一切扰了人的心神,执晨书并未察觉到有什么不对,相反的,听到这儿,眼神里充满了心疼,“我不在的这几年,辛苦你了。”
执逸书也没矫情,坦然受下他这话,道:“知道就好了,赶紧回来帮忙。”
“好。”执晨书答。
“嗯?哥你该不是也受什么刺激了吧?”经过这么一段时间的接触,执逸书心情渐平静下来后,终于发现了执晨书的不对劲。
他这个人,对生意没有半点兴趣,一心追求艺术,为了一个偶然见到的缪斯,可以远走多年,不管不顾,可如今,竟然如此爽快答应下这个事。
不对!
事情肯定没有那么简单!
“你是出什么
事了吗?”执逸书问。
“没有,怎么会呢。”执晨书否认她的话,“你想多了,哥哥就是心疼你罢了。”
为了增加这话的可信度,他还特意像小时候那般,举止亲密的捏了捏她的脸。
或许真是自己想多了吧。
执逸书看了眼时间,时候也不早了,便同他分别,回了自己的房间,才到楼下,秦书白的电话就又打了过来。
家里的烦心事太多了,她也不知道他到底又会说出什么不着边际的话来,一时间不太想应付人,直接把手机关了机,丢到一旁去,不再管它。
她去了母亲的房间。
人没有睡,盘腿坐在佛像前诵经。
自从七年前,她退出公司管理后,便开始迷上了一些传统文化,修身养性起来,国画和佛经都是她现在所钟爱的,尤其是后者,更是到了痴迷的地步,每年八月,都会抽出一个月的时间去上云寺,听那里的大法师讲经布道,尽管现在身体状况每日愈下,但始终雷打不变。
她说,这经书中蕴藏着无限的人生哲理,能使人心情豁然开朗。
不过目前看来,效果并不算好。
遇到父亲的事,她总还不能释然。
“妈。”她小
声唤道。
李淑贤并没有睁开眼睛,甚至连一句回应都没有,不过执逸书知道她听得见。
她寻了个位置坐下来,跟人解释道:“家里的很多事情,我都没有跟哥说,所以有些事,他并不知道,他不是故意的。”
“我爸这个事,确实做得不厚道,待过几天我忙完了,会再去找他谈一谈的。”
翠玛瑙的佛珠停止转动。
李淑贤面部肌肉颤了颤,短而粗的淡色睫毛翳动了两下,眼睛慢慢张开,惨白没有一点血色的唇动了动,粗哑的声音响起,“不用了,随他去吧。”
执逸书看着自己的母亲,她不理解人明明就很在意这个事,但却从来不曾为此做过什么努力。
难不成,她真的甘心将自己和父亲辛苦打拼出来的这一切拱手相让,叫别的女人走进这个门,鸠占鹊巢。
不过李淑贤到底还是没给她答案。
她在人的房间待了一会儿,便回了屋。
次日,吃过早饭,执晨书非要展现他的兄长担当,带着她去医院看了一遍。
那头发只剩下了一半的老医生看着这伤口是直摇头,“你们是觉得医院很闲是吗,这再晚两天伤口都要愈合了。”
……
执逸书尴尬。
执晨书
并不在意这声嘲讽,恭敬有礼道:“老先生,麻烦你看清楚一点,这伤口毕竟挺大的,若是留了疤,那可就不好了。”
伸手不打笑脸人,那医生本来是觉得他们来闹事的,才如此不客气,在听到执晨书这么说后,面上缓和下来了些,沉声道:“无妨,她这及时处理过了,而且从这伤口的愈合度来看,应该早前有用过一些极好的舒痕膏,不会有什么问题的,等我再开点药,回去配合着吃就好了。”
执逸书也没想到,秦书白随手拿来的东西,竟然药效这么好,心中暗暗称奇,霎时想起那日晚间人来找她的模样,不禁嘴角上扬。
那个人,还真是天真得可爱。
执晨书顾着跟老医生说话,并未发现妹妹的异样,两人遵照医嘱,拿了些药,便要离开医院,谁知道才到门口,便碰上了瞿莹。
她的身边,是她父亲的秘书小陈。
隆起的肚子。
手里妇科的挂号单。
明眼人一看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大小姐。”小陈刚来两年,并没有见过她大哥,只当是她身边又换了个新人而已。
执逸书上下扫视了两人一番,阴阳怪气道:“小陈,你现在的工作范围还真是越来越广了哈,连妇科的活儿都接
上了。”
说着跟执晨书介绍道:“哥,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