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橙这才注意到她手上的拐杖。
从悲伤的情绪中缓过来,询问道,“对了念念,你怎么突然过来了啊?”
“我……没事,就是过来看看你和阿姨。”乔念念没说实话。
周橙要照顾住院的妈妈,还得上夜班,就已经够辛苦了。
她怎么还好意思说自己被赶出来了,让周橙着急上火呢?
“但是你还拄着拐杖呢,特意跑过来看我和我妈?”周橙有点不相信。
乔念念故作淡然,伸手拍了一下她的肩膀,“拄拐杖就不能来看你了?少瞧不起人啊!”
“我没那个意思,”周橙赶紧摆手,“要不然我们一起去医院吧,路上聊会儿天。”
“下次我再去看阿姨把。”乔念念囊中羞涩,要是去了一分钱都拿不出来,也挺尴尬的,“我突然想起来自己还得赶紧回浅水湾呢。”
听到浅水湾三个字,周橙的神经瞬间绷紧。
“那你赶紧回去,别让薄厉寒那个王八蛋看出端倪了。”
两人说着话,到了楼下。
周橙骑着电瓶车离开了,乔念念则是收回了眼神,表情逐渐低落。
不能住在周橙这里,那她还有什么地方能去啊?
眼瞧着夜色暮暮,温度都
已经降了下去,乔念念搓着自己的胳膊,狠狠的打了个喷嚏。
——
夜色酒吧。
辛辣的龙舌兰入喉,宛如刀割,薄厉寒却没有丝毫感觉。
旁边的司宴惊得够呛,伸手就要去抢,“二哥,你忘了上次喝酒生病的事情吗,别这么不要命。”
“给我!”薄厉寒眼神仍旧冰冷,朝着司宴伸出手。
司宴不给,“你怎么突然借酒消愁,出什么事情了吗?”
“……给我!”薄厉寒重复这句话。
那模样,简直要杀人。
司宴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只好将酒瓶还给了薄厉寒。
正闷头喝着酒,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便推开包间门走了进来。
司宴仿佛看见了救星,“花山水,你可算是来了,快来帮我劝劝二哥!”
叫做花山水的男人走到了薄厉寒跟前,挑起漂亮的桃花眼,“二哥,我这去了一趟国外,你怎么转性了啊,以前我可不记得你会喝酒。”
说着,就挤在了薄厉寒旁边坐下,语气十分好奇,“是什么改变了你?”
薄厉寒一瓶烈酒下肚,视线已然开始有些模糊,下意识的轻声喃喃,“年乔乔。”
花山水凑得近,听得特别清楚,“年乔
乔是谁?”
但薄厉寒已经醉得睡了过去。
“年乔乔是谁啊?”花山水只好抬起头,茫然的看向司宴。
司宴恍然大悟,拍着大腿笑起来,“我就说他怎么突然又来借酒消愁了,原来是被年年整伤心了啊。”
“不是,到底谁是年年,年乔乔啊。”花山水持续懵逼。
他不就被老爹送到国外去改造了三个月而已,怎么再回西洲,就和世界脱轨了呢?
司宴言简意赅,说了有关年乔乔的事情。
花山水的眼睛瞬间猩红,拳头攥得咯咯作响,“也就是说,这是来霸占念念位置的恶毒女人?”
“你说的那是沈伊人,年年没有这个意思,她巴不得逃开薄厉寒呢。”司宴纠正。
“骗谁呢,”花山水不信,“这个女人居心叵测,想霸占二哥,取代念念的位置!”
“阿花,你不能指望,二哥这辈子都不再娶别的女人吧?”司宴听出他话语里的执拗,拿起茶几上的薄荷烟,点了一根。
青白色的烟雾沿着嘴角蔓延出,模糊了司宴的表情,只能隐约看见那双眼睛里的淡淡光泽,“他总要走出来。”
“是他把念念给害死的,如果他当年不把念念抢走,让
我娶了念念,就不会有这回事了!”花山水握拳。
司宴笑着一拳锤在他胸口,“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西洲里被你玩过的女人都已经能绕地球两圈了,念念当年要是嫁给你,现在就是深闺怨妇,活着比死了还难受。”
“那也是活着,比死了强,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花山水坚持道。
司宴:“……”
他意识到这个话题不能再继续了。
平时的花山水嘻嘻哈哈,可以和薄厉寒和平共处,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但唯独扯到了乔念念的事情上,就很愤怒。
“我去给二哥找个代驾,你坐下来喝酒吧。”司宴起身,去吧台上找人安排。
等再回包间的时候,就发现花山水已经站起身来在穿外套。
“你要走了?”司宴满脸疑惑,“不是刚来吗?”
花山水表情冷冰冰的,“我突然还想起来还要见个人,改天再跟你喝酒吧,走了。”
他风风火火的来,又风风火火的离开,全程不到十分钟。
司宴着实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人,抽的哪门子风?
但他也没有多想,就目送了花山水离开。
——
乔念念漫无目的的在大街上闲
逛,心情低落到了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