蕈昭容声音在病房中回荡。
燕青墨鸦睫微颤,抿着没血色的嘴唇,一言不发。
蕈昭容静默两秒,“是由于沈静好?”
因为沈静好,燕总才不愿回意大利。
燕青墨抬起头看她,“眼见着花都便要换天,我不可以在这时离开。”
话声落地,补充:我不可以在这时离开她的身旁。
“那你的身体咋办?”蕈昭容问。
“这样多年我都习惯了,当心养着就行了。”燕青墨唇角牵起牵强的弯曲度,淡声说:“你不许去静好前边胡说,不然立马回意大利。”
蕈昭容咬唇,“是,燕总。”
“姜临蕖的事,你查到什么?”他问。
蕈昭容:“3个嫌疑人已认罪,没人可以证明是萧闻笙指使的,他该没事儿。”
燕青墨温柔的眼光渐渐深谙起,抿嘴说:“他的动作倒快。”
蕈昭容困惑,不明白他指的是谁。
燕青墨缓过神来,“哦对了,我叫你找人保护静好的事怎样了?”
“找了,就是萧闻笙派人贴身保护沈静好,暗里还有几人,他们近不了沈静好的身旁。”
燕青墨点头,“叫他们看着就可以,有啥事随时通知我。”
“是。
”
蕈昭容见他形色有些疲累,又说:“燕总你歇息,剩下事交我处理。”
燕青墨看她一眼,慢慢点头,在她搀扶下躺下。
蕈昭容小心谨慎地给他盖好被子,又看了眼他的输液确认没问题才走出病房。
转过身关门时,望向病床上泛白的脸,心口涌上阵阵心疼。
……你这样关心她,在乎她,但她又知道三分,又可以回报你三分?
姜临蕖的事在网上疯传一上午后就消失的干净,就仿佛没发生过。
姜永祥为脸面将姜临蕖关在房间不让出,门口还有人看。
自个则是躲到情妇那找清静,情妇给他生了个儿子,他当命根一样痛。
想到姜临蕖这赔钱货叫自己丢尽脸面,心中未免怨念了姜寿红。
若非她儿子,自个也不至于这样丢脸。
姜寿红原本在家中叫了闺蜜打牌,看见他的来电,还当他是想巴结自个,结果一接电话就给劈头盖脸的骂了顿。
挂掉电话都不知道发生啥事,直至闺蜜在边上说:“你以前不是认个干闺女,听闻出去喝酒被那个了,一口说是你儿子找人搞的。”
姜寿红一愣,想不到会发生这种事,就是下一刻便替萧闻
笙否认,“怎可能?我家闻笙是好公民,怎可可以做这种丧天良的事。”
闺蜜哪里是不是萧闻笙干的,只想着今日能在她手中多赢点钱。
姜寿红想着姜临蕖的事,心不在焉,连输3圈便不想打了。
其它3个人非常有眼力劲叫她好好歇息,赢钱高高兴兴的走了。
姜寿红叫下人将麻将桌收拾了,自个起身回房换了身衣服,提包出门。
萧闻笙送沈静好去公司后就回公司开会,等散会回办公室便看见姜寿红坐沙发喝咖啡。
姜寿红看见他,赶忙放下白瓷杯,起身说:“闻笙!”
萧闻笙来到办公室坐下,视线低下没看她一眼。
姜寿红来到办公桌前,犹疑两秒说:“临蕖的事是不是你做的?”
萧闻笙拧开钢笔冒的动作一停,抬起头望向她时目光中的光冰凉而锋利,“要是我说是?”
姜寿红一怔,眼中掀起了波澜,深吸气说:“你为啥要这样做?”
男人眉目冰凉,嘴唇流出没温度的声音:“我对付姜家还需理由?”
“你……你要对付姜家?”姜寿红眼都瞪圆。
萧闻笙看她一眼没有讲话,翻看文件低下头看上去。
姜寿红缄
默一会儿,反应过来说:“闻笙呀,以前是我糊涂,但我如今都醒悟,也和姜永祥断了,你又何苦……”
不等她的话讲完,萧闻笙突然抬起头望向她,“断了?”
简短的二字极尽讥讽。
她真以为这多年她跟姜永祥分分合合那些事自己一点也不知道么?
每一次跟姜永祥吵完闹完,最后还像狗皮膏药似的贴上。
姜永祥也因而拿捏住她,在她身上贪的无厌的索取。
而她压根便没立场跟原则。
“姜女士,我奉劝你。”事到现在他连母亲二字都懒的称呼。
薄削的嘴唇微动,流出的每个字都裹着冰。
“当心玩火自、焚。”
姜寿红微愣,还没反应过来他的话是什么意思,萧闻笙低垂视线,声音冷淡的下逐客让:“我要工作了。”
姜寿红看到他满脸的冷淡,心中憋屈却又不敢发作,好容易回到萧家,可不可以再被撵出了。
提着包包转过身离开。
萧闻笙听着走路声越发远,才慢慢的抬头望向空落落的门口,眼光落到电脑的显示器。
关的显示器上反射出他如果隐若现的线条,寒冽的眼光讳莫如深。
薄削的声音微动,自语
:“姜临蕖就是个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