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场,沈静好几近没讲话,也没理睬骆朝浓用着“你究竟给闻笙下了什么蛊”的目光凌迟。
回去的路途中她仍然临车玻璃而坐,转头看着窗子外不断后退的风景,渐渐像是给什么迷了眼,慢慢的落下鸦睫。
萧闻笙的目光从她白润的脸庞落到优美的天鹅颈,最后锁定在礼服上润白的小手。
指腹几回缱绻而动,最后还是没去牵她的手。
车慢慢停下,沈静好没等司机开车门,下车,步履急速往楼中走,好像背后有什么追赶。
“静好!”萧闻笙叫住她。
沈静好的步履陡然顿住,纤瘦的影子在黑夜中站的分外笔直,如同寒冬中绽放的红梅。
萧闻笙下车,“你不开心?”
沈静好回过头望向他,澄澈的眼睛中东西比月光还要寒凉,“我为啥要开心?”
萧闻笙皱眉,到嘴边的话还没有来的及说,耳边便响起她的嘲笑,“如今整片花都的人全都知道我是你老婆,下月会举行婚礼,你如愿以偿的叫我不可以再提出离婚二字。”
他釜底抽薪,真是把她逼到死角。
萧闻笙缄默,也是默认。
自己确实是在用这样的方式强迫她放弃离婚的想法
。
沈静好红唇挽着笑,“萧闻笙,你永永远远都是这样,以自我为中心,从来不会在乎身旁的人感受。”
弦月高挂,月光笼盖着城市,凉风拂过,吹起她的长发。
萧闻笙冷俊的眉心微皱,没讲话,就是看着纤瘦的身影渐渐的没有入黑暗。
这不正是她想要的么?
沈静好上楼开门,踹开高跟鞋,一路走进卫生间打开水管掬了一把冷水泼在脸上,竭力的叫自己安静下。
抬起头深吸气,望向镜中一脸站着水珠的脸盘,眼光中压抑不住的忿怒,红唇轻抿,没忍住的骂了句:“大猪蹄子。”
……
手机在客厅响起,她转过身走到饭桌前拿包摸出手机,看见是小青的电话,鸦睫微颤,声音安静:“小青……”
片刻静寂后,她说了句:“谢谢你小青。”
掐断通话,她转头看了眼窗子外的月色,模糊曚昽的如同她的前路。
恍神片刻后,目光落到手机上。
这是以前的旧手机,铃音跟名字都没有改,想到萧闻笙干的那些事,不曾犹豫的把手机中萧闻笙的名字改成了大猪蹄子,又将铃音改成《再遇见》
……
次日,沈静好刚吃完早饭,门铃
便响起来。
她起身去开门,孙昭站在门口满脸的真挚恭敬,“夫人早。”
沈静好没有叫他进,刚没有关门,转过身回到饭桌前继续喝豆浆。
孙昭在门口踟蹰片刻,还是走进,“夫人,这是婚庆公司那里设计的请柬,萧总叫我送来,叫你请所有想请的好朋友。”
沈静好放下玻璃杯,抬起头浅笑:“萧总贵人事忙不记的,‘孙公公’会不知道我在花都除去小青没有什么好朋友?”
“孙公公”面色轻轻僵住两秒,好快恢复如常,“萧总说了,请些大学同学,高中同学都行,要是有需出行跟住宿我也能去安排。”
“不用了。”沈静好果断拒绝,“你拿回去吧。”
“噢。”孙昭也不晓得她近来怎么了,忽然和变了一人,一点也没有以前好讲话,不敢再惹,乖乖复命。
才走了几步,背后传来清脆声音:“等等。”
“孙公公”止住,转过身:“夫人有什么吩咐?”
“会修水管么?”沈静好问。
“呀?”孙昭愣住。
沈静好皱眉:“不会啊?那我还是叫人来修吧。”
孙昭终究反应过来,“会,我会!”
叫人上门,万一有野男人起
歹心,夫人有个差池,自己有一千颗脑袋也不够萧总砍的。
“卫生间水管坏了,工具箱搁在里面,劳烦你了。”沈静好起身带他去卫生间。
孙昭跟在后边回答:“不麻烦……”
卫生间都是水,满地狼藉。
孙昭便要过去修理时,沈静好突然开口:“将外衣脱了,我放外边,免的一会搞脏你还要换衣服。”
孙昭瞧瞧滴水的水管,再瞧瞧自己新买的西服,“谢谢夫人。”
果真夫人就是对萧总和萧夫人态度才差,对自己还是不错滴。
他脱了西服,递给沈静好,卷袖提箱,一副要大干特干的样子。
沈静好拿着他的外衣转过身走向客厅,回过头看了眼孙昭,他正在专心致志当他的修理工,完全没有注意到。
润白的手指在西服内口袋摸了下,触碰着坚硬的东西,红唇没忍住翘起。
果真,孙昭喜欢将手机放西服内口袋的习惯还没有改。
所以,密码也没有改吧?
沈静好走到客厅,把他的西服放在沙发上,边解锁,边观察卫生间里面的动静。
孙昭别看表面是一个精英男,其实跟那些死肥宅没有区别,特别喜欢那些选秀女星。
沈静好
知道这些,是因为她曾为知道萧闻笙的行程,特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