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试到了第三场,鸠尾先生为每位参加比试的选手找来一位病人让他们诊治。南宫若堇拿着号牌进入自己考试的房间,房间很小,里面挂着落地的布帘,帘子后面隐约有一个只能看到轮廓的人影,南宫若堇在布帘前面坐下,说道:“请伸出手。”
布帘后伸出一只手腕,手指修长,指节略有些粗大,手背上的皮肤细腻,指腹处有许多细微的伤痕。
南宫若堇可以肯定,布帘后面的患者是一位男子,而且是一位年纪轻轻且习武的男子。她从容的将手指轻轻搭在患者的手腕上,一诊之下,大惊失色,那人脉象连三五至而竭,竭而再至,如雀啄食,断断续续,毫无冲和之气,仿佛是是命不久矣的老人一般,手指接触到他皮肤的时候,能明显感觉到对方皮肤下由内而外散发出绵绵不绝的阴寒之气。
南宫若堇双眉紧紧拧到了一起,抬起手,见刚刚按过的皮肤出现淡淡淤青,感叹道:“好霸道的毒!”
布帘后的人轻轻“嗯”了一声。
南宫若堇感受到那人脉象中的冲撞之气,又问:“你中的不止一种毒是不是?”
“嗯。”
南宫若堇从身旁药箱中取出银针,刺破那人食指,暗红色的血珠沁出来,她又用小拇指从一个竹编的罐子里挑出只豆芽菜大小的蚕放到了那人的手指上。雪白的蚕见到血珠立刻兴奋起来,扭动着身体爬过去将血珠吸了进去,很快它雪白的身体出现了黑色的斑点,斑点像是墨滴入水很快扩散开,仅一滴血便使蚕通体成了黑色,那蚕吸了一滴血,立刻扭动起身体,南宫若堇见状急忙将它放回到竹编的罐子里,那蚕进了罐子便扭动到角落里不再动了,南宫若堇细看下竟是开始吐丝了。
“好强的毒性。”南宫若堇轻叹一声,“你中了百日草多久了?”
布帘后的人似乎没想到南宫若堇能这么快诊断出他所中何毒,“咦”了一声,回答道:“三四年了。”
百日草因毒性猛烈,中毒者活不过百日而得名,那人中毒三四年还未死,只有一种可能,就是用另一种剧毒以毒攻毒的压制住百日草的毒性,但另一种毒长年累月在身体中积累,早已侵蚀五脏六腑,造成身中两种剧毒的现状。
南宫若堇皱眉:“扬汤止沸,终是治标不治本,而且寒天果虽能暂缓百日草毒性发作,但它本身也是极阴寒的剧毒,若继续以毒攻毒,必定会对你的身体产生更大损伤。”
“恭喜姑娘,你准确说出我的病症,顺利通过考试了,你可以离开了。”
布帘后的人说完抽回了手。
“等等!”南宫若堇一把抓住那人手腕,“我还没有诊完。”
“比赛规则是只要看出病症就算胜出,姑娘既已看出我身中百日草和寒天果之毒,就已经通过考验了,再耽误时间恐怕就要被他人抢先了。”
那人的话提醒了南宫若堇,她争谷主就是为了改变历史,向于莹莹和尹文成寻仇,此时万万不能耽搁,但她是一名医者,怎能置病人于不顾。左思右想,南宫若堇对那人说道:“我叫南宫若堇,是鸠尾先生的大弟子,等比试结束你来找我,我再为你详细诊治。”
南宫若堇离开房间,外面并没有其他人,鸠尾先生捋着花白的胡子满意的看着她点点头:“不错,不愧跟为师学习这么多年。”
于莹莹从房间走出来时看到南宫若堇正站在鸠尾先生的身后笑吟吟的看着她,牙齿咬的咯咯直响,同时心中暗暗咒骂:“真是该死!本来谷主的位置是我的囊中之物,谁知道半路杀出这么个程咬金。南宫若堇,敢抢属于我的东西,你等着,这个仇我迟早找你报!”
比试结束,鸠尾先生清了清嗓子说道:“南宫若堇连赢两场比试,成绩最优,我宣布,她就是冰心谷第七代谷主!”
南宫若堇听着同门的祝贺,看见角落里于莹莹脸上藏不住的妒恨,心情大好,心中自言自语道:“于莹莹,我们的游戏才刚刚开始呢。”
成功扳回一局后,南宫若堇心中最放不下的是刚刚那个中毒的人,她向谷中的药童询问那个病人的下落,问了几个人都说不知道,说比试后那些病人都回去自己的住处了,并没有人留下,正当南宫若堇为找不到人而苦恼的时候,本已离开的鸠尾先生去而复返,颇为神秘的对南宫若堇说道:“若堇,你随师父来。”
鸠尾先生没有多做解释,南宫若堇只得不明所以的跟在他身后。两人来到药炉,药炉外摆着个半人高的水缸,里面养着三条锦鲤,它们是鸠尾先生的爱宠,每天鸠尾先生都会亲自给他们换水喂食,而今鸠尾先生走到水缸前却没有像往日一样喂食,而是将手探入水中,把其中一条红白相间的锦鲤捞了出来,用手指在鱼肚子上戳了几下,锦鲤的身体里发出齿轮转动的声音,那条鱼竟是一条机甲鱼。随后隆隆几声响,药炉向右边平移出数寸,露出药炉下一条地道来。
南宫若堇瞠目结舌的看着鸠尾先生的一系列动作,她入谷多年,今天才知道药炉下竟有一条密道。
“你跟紧我,里面机关重重,千万不要走错了。”
“啊?哦……”
南宫若堇小心翼翼的跟随鸠尾先生走进密道,每一步都踩在师父走过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