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妇此时已经痛得甚是虚弱,但见方宁馨一动不动的盯着自己的肚子看,出于天性的担心她对自己腹中孩儿不利,吃力的向一旁挪了挪,颤声问道:“你究竟要做什么?你把我的家人怎么样了?”
“放心吧,你的家人都很好,不太好的人是你。”
这句话产妇并不奇怪,她已经阵痛了整整一夜,痛得精疲力尽。孩子却丝毫没有要出来的迹象,她怎么可能好呢。
门外传来涂山子桑的声音:“宁馨儿,你把我的两滴血放到产妇的肚子上。”
方宁馨依言照做,红色的血珠刚刚放上产妇高高耸起的肚子就立刻变成了黑色,随后像是被吸收了一般消失不见。
“啊!……好痛……你做什么?!”
产妇惨叫着要去打方宁馨放在她肚子上的手。
“我在救你的孩子。”方宁馨说得很冷静,“母子连心,你就不觉得肚子里的孩子不对劲吗?”
产妇听方宁馨这么说瞬间安静下来,她的确察觉出腹中孩子动得很不正常,好像不想离开她的身体似的,无论怎么用力,孩子非但不向下走,反而盘在肚子里一般。
一阵剧痛打断了产妇的思绪。
“啊……我受不了了……”
产妇用力向后仰着头,头在枕头上左右摇晃,双手紧紧的抓住床头的木栏杆。
这时一团黑雾笼上产妇的脸,她那因疼痛而异常虚弱憔悴的脸忽然变得诡异又狰狞。
“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猎物。”产妇张口说话,声音却变得嘶哑苍老,“谁也别想把她抢走。”
“就是你这妖物在祸害这对母子。”
方宁馨狠声说道。
“嘿嘿~是又如何,现在我在她的身体里,你若动手,这个女人和她未出世的孩子都得死!”
方宁馨自然不会去伤害那对无辜的母子,但见那妖物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恨得牙根直痒痒。
“好痛……救救我……”
妖物狰狞的脸变成了产妇惨白的脸庞,她狠狠的抓着身下的被褥,身体不安的扭动着。
“宁馨儿,你把金丝条放在她肚子蠕动最厉害的地方。”
门外的涂山子桑再次说道。
方宁馨将那条柳叶状的草缠在手指上,死死的盯住产妇肚子上的起伏,终于逮到机会后,将金丝条按在了那个鼓起的小包上。
嘶~嘶~
像是放在铁板上的五花肉滋滋作响。
金丝条无火自燃,化成一缕黑烟。
产妇的脸在此变得狰狞可怖。
“你对我做了什么?呃……坏我的事,我要杀了你!”
正在分娩的女人忽然从床上坐起来,僵硬的抬起双手,如同僵尸一样向方宁馨的脖子上掐了过去。
一个临产的妇人自然不能伤害到方宁馨,但她对担心这样的动作对产妇和她腹中的胎儿均会产生不利影响。
方宁馨敏捷的躲开产妇掐上喉咙的手,绕道她身后,握住她双手的手腕,再从床单上扯下一块布条将她的双手牢牢的绑在床头木栏杆上。
“子桑,现在怎么办?”方宁馨对着门口大喊,“那妖物附身在产妇身上,产妇疯了。”
门外的涂山子桑回答道:“没关系,那东西在产妇身上待不住的。”
果然,不一会儿的功夫,一股黑烟从产妇身上腾空而起,嗖的一下破窗而逃。
门外的涂山子桑说了句:“追!”
方宁馨正要走,却听到产妇无力的哀求:“不要走,你救救我……孩子、孩子要出生了……”
“这……”
方宁馨犯了难,一边是阴险狡猾的妖物,这么好的机会不去追的话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捉住它,她怎么甘心就此放弃。
一边又是临产的产妇,方宁馨自认为不是个心软的人,面对她的哀求也难免动容,若离她而去,万一真有危险,她又怎么能忍心看她们一尸两命。
门外涂山子桑说道:“宁馨儿,你留下,我去追。我一路上会留记号,到时候你按照标记与我汇合。”
“可是、可是……”方宁馨不知所措的抓抓头发,“我不会接生啊。我留下来也不知道怎么帮她。”
“放心。”涂山子桑的语气中满是肯定,“她一定会平安生下一个健康的宝宝。”
涂山子桑说完就去追妖物,方宁馨六神无主的留在产房内,看着痛苦挣扎的产妇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忽然,产妇周身笼上一层淡淡的香槟金色的光晕,那光是那么温柔,那么让人安心。
方宁馨忽然想到涂山子桑说过,青丘狐是代表祥瑞的瑞兽,他既然说没事,那是不是……
正在方宁馨胡思乱想的时候,一声婴儿清脆嘹亮的哭声将她拉回现实,一个女婴顺利出声。
门外被涂山子桑迷晕的人们像是被这一声啼哭解除了封禁,纷纷清醒。方宁馨把孩子轻轻放到她母亲身旁,转身飞奔出去。
方宁馨沿着涂山子桑留下的标记一路追去,找到一个入口极为隐蔽的山洞。
方宁馨现在洞口仔细观察一番,见没有异样才迈腿进去。
“小心。”涂山子桑忽然出现将方宁馨拦腰抱起躲到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