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顾婉玉漫不经心地尝了块糕点,从头到尾是局外者的淡然。
江夜夏看她气定神闲,无奈的皱紧了眉,同时发出了疑问。
换作以往,以她嫂嫂的做风,早动手教训了。
怎么如今这般淡定?
想着,她目光审视的看了好几眼顾婉玉。
那群人仍在叽叽喳喳的,奉承着顾怜儿,仿佛她听不到似的。
全然不把她放在眼里。
“若非她横插一脚,这宁王妃的位置,就是你的。”
“没有太后撑腰,要让我说,她什么也不是。”
“......”
各种尖锐刻薄的话,悉数落入顾婉玉耳畔,她不怒反嘴角上扬,眼里流露的却尽是冷意。
不得不说,这顾怜儿有两把刷子,能让她们不向她这宁王妃谄媚,对着她一届庶出。
当然,不可否认,原主前面得罪太多人。
片刻,众人见顾婉玉也不反驳,也觉得没意思,渐渐安静了下来。
看她们说完了,顾婉玉放下茶杯,目光淡漠地看向她们,撑着下颚,毫不在意形象道。
“哎呀,你们全说对了,我的确是仗着太后,才成了这宁王妃。”
她又不稀罕。
若非不可为,她宁愿马上腾出这位置。
说着
,顾婉玉扶着桌子,往前走了两步,不紧不慢道:“你们觉得不妥当吗?或者说,你们也想坐上?”
她笑的放肆,眼里没有半点人的温度,令人胆寒。
几人脸上的血色褪去,下意识后退。
“换句话来说,你们究竟是不满意我,还是不满意我们太后呢?”
不轻不重的一句话,相当于给几人扣了顶不尊太后的帽子。
太后凤仪万千,岂是她们能有资格议论的?
若让有心人听到,可是砍头大罪。
几人左顾右盼,发现没人注意到她们这边的谈话,齐齐放下了悬着的心,装腔作势道:“顾婉玉,你别血口喷人。”
“血口喷人?私下议论太后,嬷嬷们没教过你们这是杀头大罪?”顾婉玉犀利如匕首的眸子射向开口的女子,冷笑道。
尚书女儿,被顾婉玉唬的一愣一愣,说话都口齿不清晰,“我们……我们没有……”
“你是把公主当聋子了吗?”顾婉玉步步紧逼,把江夜夏拉了出来。
“是,刚才本宫听得一清二楚,你们胆子真大。”江夜夏附和道,心里对顾婉玉可谓十分佩服。
几个朝臣女也只剩顾怜儿有几分理智,只听她笑盈盈的把话圆了回来。
“姐姐,
公主,你们应该听岔了,她们都是仰慕姐姐有太后娘娘这么好的姑母罢了,哪里敢不尊太后?”
顾婉玉刚想回怼,就看到皇后向这边走来。
原来是她们几人在这驻足太久,引得多人将注意力分在了这。
皇后一走进,发现顾怜儿,顾婉玉,江夜夏全在,心下顿时了然,转头看向顾婉玉和公主道。
“你们两个也老大不小了,怜儿她们又是未出阁女子不懂事,你们两个也不懂事吗?就领着她们几个胡闹。”
江夜夏方才全程都看在了眼里,若不是顾怜儿带着几个朝臣女故意为难顾婉玉,哪会这样?
遂即,她就想起身说几句公道话。
没想到顾婉玉再次拦住了她,向皇后娘娘道歉:“确实是婉玉想的不够周到。”
皇后见顾婉玉道歉,笑道:“夜宴要开始了,大家找位置坐好吧!”
“是!”
一行人行礼。
顾婉玉带着憋着气的公主,走向皇后右侧。
顾怜儿算略胜一筹,心中不禁一阵得意。
倏地,有臣女说道:“你看她那个表情,不知道的还以为谁给她委屈受了。”
几个朝臣女应和着:“就是就是,装模作样给谁看。”
听到她们悱恻顾婉玉,顾怜
儿心中更是得意,不由编排道:“你们都不知道,我姐姐这个人最会装可怜,让大家同情她。其实背地里一直在不满意太后,让她嫁给宁王殿下,她不止一次跟我说,不想嫁给宁王殿下,想嫁给太子殿下。”
说完,还似惋惜般的摇了摇头:“可惜事与愿违,你们别看她现在装作满眼都是宁王殿下的样子,我怀疑……”
顾怜儿故意留下个悬念,等着朝臣女问她接下来的事。
果不其然,几个朝臣女的好奇心,被完完全全勾起来了,迫不及待的问:“什么,什么?她会做什么事啊?”
顾怜儿神秘一笑,然后道:“有些事情可说不得,说出去了可就是大罪!”
然后伸出葱白玉手先是指了指天,“但天知。”,又指了指地“地知。”,最后指了指前面的朝臣女,道:“你知。”
几个朝臣女忍不住哀求道:“好怜儿,告诉我们吧,我们一定不说出去。”
顾怜儿知道自己的目的达成了,道:“她想用手段害死宁王,再改嫁给太子殿下,她对太子龌龊的心思,早人尽皆知。”
众人皆是震惊。
京城丞相之女,竟是这样一个毒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