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永贵让雪平良和赵捕头等人陪着江河父女骑马赶往军营。
刚到半道,就碰到一辆马车打军营方向疾驰而来,领头马背上的男子正是宸王手下白忠。
白忠一看到江雪珂就忙对她道:“江姑娘,宸王有事相托,平州刺史江年尧的几位家属身受重伤,听说古槐村有大夫,还请带往村内抢救。”
江河脸色大变,急忙下马,“平州刺史乃是我同胞兄弟,我等正准备前往军营寻人。”
“那敢情好,我就把他们交给你们了。”
见白忠调转马头欲走,江河忙又追问了一句。
“请问江大人可安好?”
“江大人与他的两个儿子均受伤被俘,下落不明,不过你们放心,宸王不会坐视不管的。”说完白忠策马离去。
江河两眼泛红,受伤被俘~恐怕大抵上也是凶多吉少了。
难怪他不随母亲离开母亲那般悲伤,想必也一早就预料到会有此结果了。
江河悲伤之际,江雪珂已经上了马车了。
马车上,平躺着四位伤者,都已经晕厥过去。
四十出头的妇人是江年尧的夫人董氏,旁边两位女子是江年尧的长女江锦瑞和次女江锦瑶,再过去那位十二三岁的少年是他们最小的儿子江绍。
四人皆是盔甲戒装,董氏手里还紧握着半把断剑,看样子他们一路同邑宁兵携手杀敌,身上满是刀伤,浑身是血。
江雪珂看了不由动容,心中感触万千。
她见过弃百姓而逃的郭县令,见过只知道喝酒吃肉玩女人的曹大将军~
可也见过出污泥不染的宸王,见过与敌军拼死搏杀的江刺史一家。
这样的邑宁国,还有希望吗?若有,那希望又在哪?
江雪珂深吸了一口气,收回神思,掏出一瓶白药递给江河。
“得赶紧把他们身上的盔甲解下来,给伤口上药止血。”
“他们脸色惨白,嘴唇惨白,一看就是失血过多,得赶紧止血。”
“好。”江河忙应着,之后把十三岁的江绍抱下了马车。
江雪珂手忙解乱地解下母女三人身上的盔甲,检查过后长吁了一口气。
好在他们身上没有致命伤,不过失血过多照样要人命,得赶紧回村输血。
于是给他们上好药粉止住血后,就急急赶着马车回村。
早已有人前往村子通知了高掌柜,高掌柜已经在药堂里准备好了四张床,铺好干净被褥等着了。
马车一进村大家就七手八脚地把伤者抬到了床上,高掌柜急急给他们把脉。
把完脉后脸色大变。
“这脉象太凶险了,人已经不行了,除非珂神医在,否则恐怕无力回天。”
江雪珂不就是珂神医么?不过高掌柜不知道啊,急得团团转。
“我可以救他们的,还请大家在外头等着。”四人性命垂危,江雪珂也没时间跟他们解释,直接就往屋外撵人。
见高掌柜一脸诧异,江小兰忙解释,“高掌柜你相信小雪,她是珂神医的徒弟。”
高掌柜听了这话,还有什么可犹豫的?忙以最快的速度退出了药堂。
江雪珂把门关上后,直接从空间药房里拿出血袋给四人输上了血,担心他们中途醒来,又给四人注射了麻药。
随着血液一点点流入他们体内,他们的脸色渐渐好了起来。
江雪珂长吁出一口气,脱下身上的夹袄,此刻她后背早已被汗水浸透。
这时在屋外心急如焚地等待的人们,突然发现西山上狼烟冲天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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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烟!是狼烟!”
“起狼烟了,南岐兵要攻城了!”
“怎么这么快?也不知道邑宁兵做好应战的准备了没有!”
随着浓烟的飘散,紧张和不安笼罩了整片大地。
江雪珂在里头听了外面的惊呼,心头猛地一沉。
邑宁军大将军曹景元一味只知道吃喝玩乐,要问他准备好应战了没有,鬼知道!
反观南岐兵,乘胜攻城,不给邑宁军一点喘息的机会,可见指挥官极为擅战!
此次攻城只怕危险了!
不过转念一想,不还有宸王么?今早领兵突袭南岐军的人应该就是宸王。
有他在,或许还有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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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头凌乱了一会儿,江雪珂忙收回神思,给四人清理伤口。
他们身上刀伤剑伤无数,新伤迭着旧伤没有一块好皮肉。
包括江夫人董氏在内,四个人四双手,掌心全是厚厚的老茧,这是握刀握剑磨出来的。
原来这位素未谋面的大伯,一家人竟都是这般英勇的人物!
在郭县令之流弃百姓逃亡之际,他们却全家上阵,把平州百姓护在身后,为他们争取时间撤退,真真是令人敬佩!
怀着复杂又崇敬的心情,江雪珂处理好他们身上的伤口,撒上药,包扎好。
等到三个血袋输完后,四人的生命体征可算平稳了下来,江雪珂这才出去报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