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放心,没有瘫痪。”白墨宸声音有些虚弱无力,神情倒淡然,“劳烦给我烧盆热水泡一泡,就好了。”
“烧热水没问题,不过你得说说是怎么回事。”江雪珂眸子里透着担心。
“没什么,就是夜里受了冻,我的腿……此刻就宛如被冰冻住了一样,无法动弹。”
江雪珂赶紧撩起白墨宸的裤腿,小手在他的大长腿上摸来摸去,乍乍呼呼道,“诶呀,果然冷得像冰块一样,难道拿热水一泡就能化开啦?”
“嗯,差不多是这样。”
白墨宸声音暗哑,喉头有点发干,他腿不能动弹,可不代表没有知觉,这丫头一双小手毫无顾忌地在他腿上摸来摸去,竟让他没来由的心头发热,脸一下就红了。
江雪珂全然没察觉白墨宸的神色变化,放下他的腿站了起来。
“能恢复就好,我这就烧水去。”
心里也是暗暗松了一口气,不瘫痪就好,否则这酬金可就不好赚了!毕竟人家都瘫痪了,你还好意思索要酬金?
搞不好还得想法子把他送回家,他的仇人那么多,这可不是一桩好生意!
江雪珂胡思乱想着出了房间,在灶房门口就碰到江河端着一碗粥和一碗面出来。
粥是瘦肉粥,撒了葱花,浓稠鲜香。
面碗里则卧着一个荷包蛋,江河打县里回来砍了两斤肉买了几斤蛋,给女儿补身子的。
一看到江雪珂江河便笑着问:“那小子醒过来了吗?”
“醒了。”
“那他一定饿了,你喂他喝粥去。”
“爹你喂,我去烧锅热水给他泡脚。”
“你这丫头,还没成亲哩,就对人家那么好……”江河呵呵笑着,把食盘往江雪珂手里一放,“你喂他喝粥,爹去烧水,对了,你先把面吃了,吃饱了再喂他。”
望着那碗香喷喷的鸡蛋面,江雪珂满满地感动。
“爹,你也没吃早饭,这碗面你吃吧。”
“瞧你这孩子,爹在衙门里哪样没得吃?赶紧趁热吃去。”
江雪珂拗不过,端着食盘进了房间。
白墨宸胸口中了剑,只能把头稍稍垫高,一点点喂他喝粥。
一碗粥喝完,两人都是满头大汗。
“小雪,谢谢你。”白墨宸虚弱地说完,便沉沉睡了过去。
江雪珂也饿得不行,端起面碗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简简单单一碗面,却像是从未吃过的美味!
有父亲疼爱的感觉,真好!
等她把面吃完,江河的水也烧好了,热气腾腾地拎着进来。
“这小子,睡着啦?”
“嗯。”江雪珂接过桶,扯过搭在一旁的毛巾浸到水里。
“睡着了怎么泡脚?”江河纳闷道,他是真不知道白墨宸伤得有多重,也是信了女儿的话,以为他只是被黑瞎子抓伤了。
“不用泡,他的腿不能动弹,我拿热水给他敷敷!”
江雪珂说着弯下腰,把毛巾拧成半干,细心地敷在白墨宸腿上。
“不能动弹?这小子两条腿不会是瘫了吧?”这小子他越瞧越满意,可千万别瘫了啊,他的女儿再愁嫁,也不能嫁给一个瘫子的。
“没瘫没瘫,只是受了点冻,敷一敷就好了。”
“那就好。”江河长舒了一口气,“那你好好照顾他,爹出去一趟。”
叮嘱了一句之后,江河出了屋子。
他此次回来不为别的,一是想把被二弟江平拿走的那一百两银子要回来,衙门里都判了,梅丫头是张秀才谋害的,那钱赔得不应该。
二是想提醒家人多备些粮食,如今粮铺里的米面粮油价格正一点点攀升,若不多买些回来备着,过段时间肯定会更贵。
民以食为天,有备无患才能安枕无忧。
巧也是巧,江河刚走到新宅门口,江老太就扭着肥胖的身子,满脸堆笑地出来。
“大儿啊,你回来啦,吃早饭了没有?”
“刚吃了,娘。”江河回答,神情语气充满着尊重。
他七岁就跟了师傅当学徒,常年在外东奔西跑,对家庭和亲情极为看重,要不也不会把挣来的银子全部拿来养活家人。
故而江老太德行再欠缺,江河对她也是孝顺容忍着的。
江老太见江河两手空空,强压下心中不快,皮笑肉不笑地道:
“咋的就吃了?刚想过去叫你和珂丫头过来吃来着。”
以前他打县里回来,不是称肉就是拎鸡蛋,这次看样子,买回来的好东西都归江雪珂那贱丫头了。
不行,她可不能便宜了她,这就过去把肉和蛋拎过来,要吃也得和小儿子一家一块儿吃!
“娘,你咋的不在老宅?没跟珂丫头一块吃住?”
江河打看到江老太从新宅出来就有了猜测,便问了一句。
江老太抹了一把大肥脸,没好气地道:“快别提了,珂丫头昨晚一夜未归,可把我担心坏了,我和江安秋菊找了她一晚上,她这厢回来了吧?”
她哪里知道江雪珂昨晚回没回,今早听村里人说的。
“回来了,她去县里找我了。”江河回答。
“那咋的不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