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江老太和江平秀娥他们这样一副贪婪的样子,江河脸色难看极了。
他也就逢年过节回来一趟,吃顿饭或者住两晚就走了,还真没瞧出母亲兄弟竟然是这种德行。
梅丫头生前他们那么看重,死后却成了他们要钱的工具。
贪财贪成这样,他给到他们手里的银子能有几文花在珂丫头身上?难怪他前脚刚走,珂丫头后脚就在老宅里捧着碗稀粥……
见江河脸色不大好看,江老太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忙一脸悲痛地抹起了眼泪。
“钱不钱的真的无所谓,就是梅丫头死得这么冤,不多要点赔偿给她出出气,她一定会死不瞑目的。”
江河怒道:“出气是吗?再不把梅丫头下葬,她恐怕真要‘出气’了,届时肚子会炸开,里面的内脏连同那个两三个月的胎儿全部都会喷出来,要是落下哪样凑不齐,她就无法投胎转世,到时闹起鬼来,看这个新宅院你们如何住得下去。”
这话一下就把江老太和江平秀娥给唬住了,要真因为他们不让下葬导致小梅‘炸’了,那小梅变成鬼不得跟他们没完啊?
面面相觑了一会儿,三人可算点了头,不过江老太还是没忘吩咐江平。
“你赶紧去把里长和王氏族长请来,咱也不找王老三那几个姐姐的麻烦了,只要把王老三留下的屋和田地赔偿给我们就好。”
“是,娘。”江平也正是这样想的,急急起身往院外去。
还没走到院门口,就碰到村北一汉子急急奔来。
“赵捕头和江仵作可在这里?快叫他们去村北,村北也出命案了!”
江河一听‘噌’地站了起来,“死者是谁?怎么死的?”
“吴屠夫,和王老三一样的死法!”
江河脸色骤然一变。
吴屠夫他自然也是认得的,和王老三一样是个好吃懒做的单身汉,因为会杀猪,村人的年猪几乎都喊他上门来杀。
他和王老三不但认识,还经常结伙干些偷鸡摸狗的勾当。
看来真如珂丫头所说这是一起连环杀人案,凶手未必就是张秀才。
带着满脑子疑惑,江河叫上江雪珂就往村北赶。
此刻整个村子就如同热油里浇了一瓢水,炸开锅了。
接连两位青壮年男子被杀,还都是同样的死法,槐树成精吸人精血的传言便闹得沸沸扬扬,都说插在受害者下体的树枝就是槐树精用来吸人精血的,越传越是邪乎。
村民们对此深信不疑,江雪珂和江河抵达吴屠夫家宅院时,大家正无比惊恐地议论着。
“太可怕了,咱们古槐村竟然出了这么个妖怪,往后哪里还有太平日子过?”
“可不是?一天要吸一个男人的精血,这样下去家里的男人不都得送命?”
“它好像只吸阳气足的单身汉,成了亲的不感兴趣……”
旁边几个单身汉听了这话,立马捂着裤裆跑了,今晚恐怕不能再留在村里了,赶紧去亲戚家躲几天吧,小命要紧。
他们这一走,家中有婆娘的男人立马感受到了危机。
“单身汉都跑了,咱们可就危险了?要不也出去躲几天?”
“瞧你们这脑子笨的,躲什么躲?回去找自家娘们多折腾几次,把阳气泄尽槐树精不就瞧不上了?”
“诶呀,也是,也是。”汉子们不敢再围在这里瞧热闹了,拖着自家婆娘就往家跑。
这番言论差点把江雪珂给逗笑,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真以为槐树能成精啊,笑死人了。
这时江河拎着箱子往屋内走,回头叮嘱。
“珂丫头你先在外头等着,爹进去验尸,等爹验完尸你再进来勘察现场。”
赵捕头不在,只能让珂丫头代替他勘察一下案发现场,省得被人给破坏了。
“好的,爹。”
江雪珂收回神思,吸了吸鼻子。
和前两桩案子一样,大门被人踹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从屋内涌出来。
没有臭味,说明吴屠夫死的时间并不长,应该就是头天夜里遇害的,这个时候才发现,毕竟像他这种二流子大家也是有多远躲多远,一般情况不会有人上他家来。
不一会儿,江河就验完尸了。
吴屠夫的死法和王老三一样,被捆住双手,套住脖颈,脚底下摆把凳子将将能拿脚尖抵住,之后凶手便用削尖的树枝往他们的命根子上扎!
那可是男人的最软弱之处啊,活生生痛死的。
江河无奈地摇头,验尸这么多年也是头一回碰到这种情况。
喊了几个人帮忙把死者解下来,安放在床上盖好白布,之后把江雪珂叫了进来。
江雪珂一番察看后,确定案发现场和前两桩案子一模一样,门窗从里面上了栓,窗台和房梁上积满灰尘,没有丝毫手印和足迹。
进屋不难,熟人很容易敲开门,难的是凶手作案后如何把门栓给栓上的?这样的双扇门想从外面把门栓栓上,太难了。
她反复观察,觉得自己反正是办不到。
看来王老三虽然和江小梅有私情,但江小梅并非王老三所杀,这三桩案子的凶手应该是同一个人所为,这是一起策划缜密的连环杀人